洛甘棠并没有走远。
一群人还在篝火处载歌载舞,紫袍人抱着醉呼呼的她从面前经过。
竟然没有一个人去阻拦他,仿佛紫袍人抱洛甘棠是天经地义的。
黄鸟忍不住跟过去,到了山洞口,就被一道透明的结界挡住了。
它飞了一会,还是掉头回去了,其实这结界哪里挡得住它,只是它不忍心破坏罢了,再说它心知肚明那紫衣人是谁。
也没有飞的太远,就落在山洞口的一处枝丫上,看着旁边热闹的人群。
洛甘棠白日里怀疑的多了,心思难免有点多,又见那紫衣人,行事细节都像极了陆离,看着那切成肉丁的烤肉,就着江都的特产黄米酒不知不觉的喝了一个小坛。
只觉得迷迷糊糊中,落入一个令人安心的怀抱里,就略略的放纵了自己一下,她勾着那人的脖子,“陆离,陆离,陆离......”
“你去了哪儿?阿香说你半年就会回来,可是现在已经是十月了,已经整整三年多了。”
紫衣人半靠在榻上,任由她勾着脖子,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撑在床上,声音嘶哑的难听的紧:“因为有其他的重要的事情要办,还不能回来。”
“你说过再不会让我一个人的,你忘了吗?”酒醉的洛甘棠泪一颗颗的顺着脸颊流入枕头。
眼睛迷蒙着,又被泪水糊成一片。
那人单手撑着,想用手去拭去她的泪,看着自己的右手,右手一片斑驳的红痕,像血管爆裂开来的那般血腥恐怖。
他叹息着,从怀里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轻柔的擦着泪,可那泪越擦越多,他隐忍不住,转而用唇吻上了眼睛。
泪是咸的,他的心也是咸的,不停的吸吮着一颗颗的泪珠,“棠棠,我很快会回来的,你再等等......”
等到洛甘棠哭累了,也晕乎乎的睡去的时候,他完好的左手,才轻轻的抚上她的唇,隔着银色的面具,虔诚的吻着。
棠棠,再等等吧,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
洛甘棠睡着之后,他并没有离去,而是祭出一个黑色的帐篷,径自钻了进去,盘腿而坐,双手结印,暗自调息起来。
左手光洁如玉,右手斑驳的血管遍布,左手轻轻一划,一条血管样的凸起被划开,露出诡异的红色的液体,他右手指向一只普通的葫芦,葫芦的瓶口是一只圆环,他开始调息运功。
饶是他经历过更痛苦的冰魄蛇毒,才能忍得住这份痛楚,那条凸起的血管里面翻腾着,像有东西在挣扎着,他的血液集中的涌向了头顶,又像瞬间被吸走,变得苍白起来。
外面的篝火渐渐的灭了,图新鲜的几人也寻了山洞去休息,阿香靠在树上,黄鸟蹲在枝头,一人一鸟相对无语,望着天空中的圆月。
“你说,他们怎么样了。”阿香幽幽的声音响起。
夜很静,很孤寂,就像现在的情景一样,黄鸟拍拍翅膀,独自飞走了。
它刚飞走,一些虫子就开始叽叽叽叽的鸣叫了起来。
“你看,若是能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你在的时候,连虫子都不敢叫。”阿香嘲讽的笑笑,在树下调息起来。
仅仅的金丹还不够,还不够强大,还不够足以护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