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傅义哪里真敢上手摸啊。
他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半蹲在地上猫着腰,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
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奖牌和奖杯上写的字,夹在手里的烟都忘了抽上一口。
最后生生自己烧没了,长长的烟灰落到地上。
后来两人又站在这个略显拥挤的小房间里整整聊了两个小时,聊到段翔烟盒子都空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烟头子。
临走之前,傅义毫不犹豫地签下了那张合同。
可能是今天说的实在有点多,段翔想自己留下来稍微缓缓情绪。
傅义便也就十分知趣地告了别,替他把门从外面带上了,转身走出了搏击馆。
这几天的气温是一天比一天冷,傅义一向体热往常的时候从来都不觉得冻得慌。
可此时此刻,走在这空无一人的长长街道上,却感觉心口的地方像是在往里面呼呼地灌风。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出来,呼吸升腾到半空化作白雾。
他知道,并不是因为穿的少,或者是在一天之内自己就变成了个弱鸡。
而是因为他的小天鹅飞走了。
他胸膛里的那颗心,也好像跟着她走了。
傅义觉得眼眶酸得慌,但这份难过却又没有持续太久。
刚刚签下的那一纸合同,就像是在他和顾惜瑶之间架起了一条桥梁。
尽管这条桥梁或许陡峭、或许险峻,他也会不顾一切地坚定走向她。
他们是早就已经在一起了。
但还不算是彻底在一起。
在傅义心里的某个地方,一直残存着一种无法抹灭的自卑和不安。
他要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堂堂正正的,毫无顾虑地站在她身前。
为她遮风挡雨,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许下承诺和未来。
…
顾惜瑶和秦书海终于抵达F国的时候,那里还是白天。
秦书海特别不喜欢坐飞机,每次长途出行的时候都根本无法在飞机上安睡。
下了飞机以后,他的助理已经早早地候在接机区。
几人碰头以后便驱车赶往索菲大酒店。
顾惜瑶有点不好意思,觉得不过是个落脚的地方,秦老师就选了个价格这么昂贵的五星级酒店。
但本来这次跟着秦书海一起出国,就算是彻底答应了他想要把她收为学生的邀请,做老师的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自己再矫情也显得不太合适。
秦书海的助理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看样子是已经在F国待了很久了。
上车以后,他连着接了好几通的电话,皆是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
等他挂断电话以后,坐在副驾驶的秦书海微微侧过身子来问顾惜瑶:“惜瑶的英语怎么样?这里虽然是F国,但老师们上课的时候大都会说英文。”
“日常交流没问题,但太复杂的学术型语言肯定不行。”
顾惜瑶大大方方地如实回答。
“哦,那也没关系。”
秦书海安慰道:“当初我头一次来这边的时候也是二把刀,你们年轻人嘛脑子肯定比我好,到时候让周裕给你找个老师就好了。”
说到这里,秦书海才想起没有给她介绍身旁的人,指着开车的助理道:“这位是我的助理,也算是你师哥了。他叫周裕。”
周裕身形相较普通男性而言要显得纤细一些,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笑起来十分和气。
透过后视镜,他朝着顾惜瑶浅浅地点了点头,“你好呀惜瑶,之前就听秦老师念叨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