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以永远不再见面。
他终于一步一步走了出去,步伐沉重到好似腿上绑了石块一样。
往下生生地坠着,拽的人难受。
“咚”的一声。
大门关上了。
他抬手摸了一把后脑勺,另一只手摸出了口袋里的烟盒子。
微弱细小的火光亮起,而后熄灭。
他叼着那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啧,这东西好像也没什么好抽的。
不行过段时间就戒了吧。
抽一口五脏六腑都疼。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老旧的智能机喇叭都坏了,呜呜啦啦的声响把人炒的烦躁。
傅义掏出手机,接通。
“傅义,快点回来,你爸又喝多了栽在我们家门口了!”
小卖店的张叔怨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可傅义知道他不是在冲自己发火,而是再替自己抱不平。
所有人都问他为什么不干脆扔下他那个酒鬼爹,逃离这个又破又旧的地方。
可傅义知道,那些话也只是他们的气话罢了。
假如他真的把他爸就扔在这,撒腿就走,真的能没人戳他脊梁骨么?
烟抽完了,傅义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顾惜瑶说的没错。
父母就是父母。
就算他们做的不好,就算他们做错了事。
血缘这关系也永远挣脱不掉。
所以,小天鹅也迟早是要飞走的。
不光是为了她的妈妈,还有她的梦想。
傅义走到老张小卖店门口,张叔站在那叼着烟卷正跟张婶指着摊在地上的傅中山骂骂咧咧,
“你说这老傅这么大岁数人了,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傅义多好个孩子啊!偏就被他绊住了脚!”
“喝吧,你就喝吧,把你媳妇喝跑了你还不满意,有一天你把傅义也喝跑了我看你往哪哭去!”
张叔越说越气,一时也没注意到傅义从路灯底下走了过来。
张婶赶紧动了动胳膊肘,给了他一杵子,
“别同着孩子说这些!”
傅义扯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往前走了几步,极其熟练地把傅中山往身上一抗,
“麻烦你们了,张叔张婶。”
“我先带他回家吧。”
张叔看着傅义这样子就心疼的厉害,扔了烟头转身道:“赶紧带你爸走,再看一眼我怕我打他。”
“哈哈。”
傅义干巴巴笑了两声,干脆把傅中山囫囵个儿背到身上。
都是喝醉酒的人。
小天鹅为什么就香香的,他爸为什么就臭臭的呢?
不行,不能再想她了。
傅义无声地将唇绷成了一条直线。
背后的傅中山像只死猪一样哼哼出声来,
“你他妈的,狗崽子!”
“你死哪去了!!嗝... ...”
傅中山喝醉了以后有两种情况。
幸运一点就是直接呼呼大睡。
不幸运的话就是满地撒酒疯。
但傅义的宗旨是,虽然不会不管他,但也不会惯着他。
本来心里就憋的难受,这一下子登时眸间闪着寒光,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傅中山,你信么,你再敢动一下,我就给你扔到粪坑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