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那把锁进了院子后,又从里面把大门妥善锁好才走进了屋子。
长久被灰尘覆盖的墙上传出来一股子让人觉得有些想咳嗽的味道,她脚步顿了顿,想着明天还是打盆水把这个破房子收拾收拾吧。
毕竟,她可说不准还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待多久。
三个月,五个月,
一年,还是五年?
她不清楚。
她只知道至少选择权并不在她自己手中。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顾惜瑶一阵疑惑,朝着屏幕看了过去。
然后按了接通健,往里屋走,“妈妈,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手机那边的徐瑶语气却非常不客气,
“我刚才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为什么一直不接?”
顾惜瑶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地就撒了个谎,
“我刚才回来以后有点困,睡着了。”
“以后我给你打电话必须在一分钟之内接,知道了么。”
徐瑶神经兮兮地说,但好在也没有怀疑她的话。
“恩。”
顾惜瑶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后有些担忧地问,“你有没有好好吃药?”
谁知徐瑶听了这话却突然呼吸急促起来,情绪激动的厉害,扯着嗓子反驳她:“我都说了我没病!!!!我没病!!!”
顾惜瑶耳膜被她震的生疼,但胸口却更疼。
酸着眼眶不住地柔声哄她,“好好好,你没病,你没病。”
“你别急,妈妈,是我说错了,对不起,是我错了。”
“瑶瑶,我告诉你,你一定要在这个地方藏好了知道么,咱们绝对不能让那些坏人发现... ...知道吗瑶瑶... ...呜呜呜.... ...妈妈只有你了瑶瑶,妈妈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
徐瑶在悲戚的哭嚎声透过听筒回荡在了整个房间。
顾惜瑶无声地叹了口气。
“放心吧妈妈,你永远不会失去我的。”
“快睡吧,妈妈。”
她听着徐瑶的哭声越来越小,呼吸也逐渐变得粗重且绵长。
举着手机一直到胳膊都僵了,才极其不舍地结束了通话。
她把手机妥善放到了枕头旁边,规规矩矩地脱掉了鞋子,躺上了那张小破床。
木板吱嘎吱嘎声中,她又足足翻了好几个身后才终于忍着腰背的酸痛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大约七点多顾惜瑶就醒了。
她一向自律,所以也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起床以后,她穿着那双从家里带出来的小兔子拖鞋,打着哈欠走进了院子。
缓缓蹭到了院子角落的那个生锈的水龙头前,拿起一旁的脸盆,接了半盆多的水,又端进了屋子里。
离开的时候太过仓促,所以只带了几件简单的衣服。
唯一的一块香皂还是收了徐瑶的钱,负责没什么事扒头来这看一眼顾惜瑶的刘婶子给她送来的。
刺鼻的香气,火红的颜色。
上面刻了两个大大的字:药皂。
她实在是不想用,但却又别无他法。
便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将头发胡乱地扎成了一个丸子头。
然后蹭了点香皂在手上,犹豫了半晌。
最终妥协般将红色的泡沫涂在了脸上。
闭着眼细细搓了几下后便双手捧起盆里的清水往脸上洗,
可那肥皂的泡沫好像特别顽强,越洗越洗不干净似的。
顾惜瑶小心翼翼地微微眯着一只眼看了看盆里浑浊的水,
捧起来那个脸盆再次走进了院子。
刚刚将脸盆放到水龙头前面的槽子里,就听到院门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