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瑞:“父皇母妃死了?”
出逃后,商瑞不知道第几次问云洛白这句话。
云洛白修长的身形隐没在夜幕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是。”
商瑞眼睛充血,濒临崩溃:“那现在怎么办?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商长泽春风得意,让他把谋权篡位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那老天爷让他重来一世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让他看本来属于他的东西被商长泽夺走?!
为了躲避追兵山洞没有燃起火堆,寒冬里的月色微弱,只能隐约看到模糊的人脸。
云家是坚定不移的三皇子一党,如今新皇登基,
被扣留在王都城中还被扣上参与逼宫罪名的云家将会是怎样的下场可想而知。
云洛白的心情并不好,用仅存的理智维持平和语气耐心作答: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先远离王都城越远越好,暂避风头休养生息,
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带着太子罪行书和传位诏书回来揭发太子罪行。”
皇上这些年来对太子一直心存忌惮,为了应对太子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连太子罪行书和传位诏书皇上都准备了两份,一份放在御书房一份放在父亲手里。
罪行书他看过了,只写了太子逼宫谋反罪大恶极其罪当诛这一项再没有其他,
想必皇上根本没想过性情温和的太子,竟真的敢做出弑父这等天理不容大逆不道的事。
或者说……
云洛白眼前景物恍惚起来,一抹高调张扬的女子身形出现,一闪即逝转瞬消失。
似乎从安国公主在湖心亭替大将军说话的那一晚起,所有的事就慢慢变了。
本以为只是一个微小的变数,却没想到……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句话用来概括皇上和父亲联手下的这盘败局再合适不过。
“云洛白,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是不是现在连你也敢对我不敬不把我放在眼里?!”
云洛白回神,看不清商瑞的脸却听清了商瑞话里的恼羞成怒,
借着漆黑夜色的掩护俊朗的脸上浮现很淡的讥讽,弯身恭敬给商瑞行了一礼:
“殿下恕罪,臣绝无不敬殿下的意思,臣适才是在想应对之策这才走神。”
商瑞:“你不用想了,我已经决定了。明日与想容会合后,我们南下,去江南。”
他现在还是皇子身份,手上也有父皇亲笔所写的传位诏书和太子罪行书,
抵达江南后隐姓埋名,重新博得玲珑的芳心便能掌握江南一方财富,
但那时再秘密接见当地官员揭发商长泽弑父罪行,定能说服官员助他杀回王都!
云洛白:“不知殿下去江南……”
云洛白话没说完,脖子上便被两把冰冷锋利的剑抵住,
借着微乎其微的月光,云洛白看清握剑抵着自己脖子两人的衣袖袖口纹样。
金线,龙纹。
帝影!
云洛白心神震荡,到现在才明白商瑞能顺利从皇宫逃脱靠的不全是父亲的安排,
而是还有两名帝影从旁协助,收敛脸上嘲讽的笑重拾一个臣子对皇子应有的恭敬:
“微臣,遵命。”
商瑞冷笑一声,抬手让两名帝影把剑收回去,看着云洛白转身离去的背影,
商瑞无比庆幸当初父皇折损一名帝影后,没将他身边的帝影全要回去而是只要了一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