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谈起南梁的事。
关于长孙晏衡之前传来的两个消息,他们已经回信并在信中给出应对之策,
不出意外的话,最迟明年夏天南梁皇就该换人做了。
商长泽:“阿姐以为,长孙晏衡成为新的一任南梁皇帝后,还会与我们保持友好关系吗?”
关于这一点商长歌不是很担心,极具攻击性美感的脸笑意轻松,端起阿姐的架子教诲:
“阿泽,你记住。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而且你要有自信,要有那种你能让他坐上皇位,也能把他从皇位上拽下来换个人坐的自信。”
商长泽实话实说:“阿姐,自信过了头就是狂妄自大。”
商长歌恨铁不成钢啧一声,又双叒叕教坏弟弟:
“所以啊,趁他现在还需要你的帮助你多捏多留他几个把柄在手上,
以后他要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你就拿这些把柄威胁他控制他!
他现在身边不是缺人吗?你在南梁不是有人吗?安排到他身边给他做小弟当眼线!”
“人要是不好安排你就给他身上整点毒,他不是大病过后身体一直不好吗?
你就搞个隐士神医避世高人,一开始不要主动接近他就到处救人,神医的名声打出去!
到时候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人要是活得顺风顺水混得位高权重谁不想多活几年?”
“南梁那么多皇子你多留两个,听话就让他们兄弟几个好好处,不听话就撺掇他们打起来……”
商长歌说了一大堆没一句好话,都是一些阴招损招损人利己的话。
商长泽都听进去了听完十分受教,贴心提起茶壶给阿姐添一杯新茶,并虚心请教:
“阿姐,你怎么一肚子坏水?”
商长歌喝口新茶润喉,微微一笑摆手谦虚道:
“一般一般,哪有外祖父肚子里装的坏水多。”
对此,商长泽颇为赞同:“阿姐说得是。”
天气冷,茶水热气氤氲。
商长歌轻轻转动白瓷茶杯,提醒美人弟弟:
“当然,插手干预这些附属国有个前提。那就是我们青衍自己的利益排在第一位。”
“没好处的事,别干。”
商长泽笑了声,应下:“阿姐的教诲,我记下了。”
接下来姐弟两人不再说话,安静喝茶。
商长泽望向窗外一天比一天寂寥的冬季景色,感受手中茶杯渐渐降下来的温度,
对即将要做的事没有多大的感触,唯一的感触大抵是悲哀二字。
然,成王败寇,他别无选择。
他不会让阿姐母后以及那些追随他的人死第二次,他更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青衍走向覆灭。
他也没那么大度,将帝位拱手让与他人。
从入冬到现在,商长歌的一百精锐大有长进。所以商长泽告辞离开的时候,
商长歌还了一半的人给商长泽,至于剩下的一半不急慢慢还。
生活还在继续,井然有序地继续。
朝堂上,商烨依旧在明德帝的看重下如鱼得水,
以慕容誉为首的太子一党也依旧有意无意打压商烨,就像是当初打压商瑞一样。
现在朝堂上的一切和从前一样,只不过被太子一党针对被天下人注视的人变成了商烨。
而这正是明德帝想看到的,因此。明德帝最近龙心大悦,睡觉都不做噩梦了。
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