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长泽:“孤耳朵没聋,三弟毋须这么大声。”
声调波澜不惊没有起伏,偏偏商长泽越是这样越能激怒商瑞,可手还被攥着,
商瑞挣扎无果,正想在做点什么的时候商长泽松手了。
商长泽不仅松手,他还从袖口拿出一方净白的帕子慢条斯理擦手,
好像刚刚碰到什么不该碰的脏东西一样,并端起兄长的架子温声教育:
“尊卑有别长幼有序,就算孤不是太子也是你皇兄。
三弟不应该直呼孤的名字,更不应该在宫门口大声喧哗甚至和孤动手,实在难看。”
说完了手也擦完了,与苍海对峙的带刀侍卫适时候过来接过主子用过的脏帕子。
商瑞看得直咬牙,商长泽什么意思?嫌他手脏?!
商长泽无意继续停留在宫门口与商瑞对峙,然离开前也不忘说句气商瑞的话:
“孤虽然脾气好,但不是没脾气,三弟,下次孤会还手。而你,打不过孤。”
“那么,孤先行一步。”
说完也不管商瑞的脸色有多难看抬脚走了,心中颇为畅快,
果然学阿姐阴阳怪气那一套是对的,几句话就能让三弟破绽百出狗急跳墙。
两人都是明德帝宣进宫的,至于目的自然是质问葛家庄一事。
议事殿内,
明德帝与商瑞父子两人一唱一和,将矛头指向商长泽和萧纪。
商长泽不慌不忙,对明德帝的质问和商瑞的指控早有应对之策:
“父皇容禀。”
“先前三弟在朝堂上提出招安儿臣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葛家庄行事作风心狠手辣,
自立派以来时常残害其他门派,轻则杀人大则灭人满门。然父皇坚持招安,儿臣无话可说。”
“招安消息一出,与葛家庄有恩怨的江湖门派势必心生忧虑,
忧虑葛家庄有朝廷做靠山后,更加肆无忌惮横行霸道。
由此可见,江湖门派联合起来置葛家庄一行人于死地人之常情,合情合理。”
“如今,三弟空口无凭指认是儿臣指使大将军所为,
只因大将军这两日身在城外军营未来早朝,如此说辞,实在荒谬!”
明德帝还没说话,商瑞先跳脚。
商瑞:“怎就荒谬,有何荒谬?”
“皇兄说我空口无凭,那皇兄又有何证据,证明这件事不是皇兄指使大将军所为?!”
商长泽看一眼商瑞,这一眼风轻云淡,收回眼后恭恭敬敬朝高位上的明德帝作揖:
“儿臣没有证据自证清白,但大将军身在军营,
父皇大可派人去军营盘问,事发时大将军身在何处。”
一刻钟后。
商长泽坐在马车内,往太子府的方向回去,
马车行出好远,同在马车内的带刀侍卫才开口问起:
“殿下,圣上他会信吗?”
商长泽睁开闭目养神的眸子,笑了声语气轻松:
“自然不会,三弟傻,父皇又不傻。”
带刀侍卫不明白,想问又不太敢问:“那您为何……”
商长泽笑容加深,身上天潢贵胄的矜贵以及一国太子让百姓满意臣子满意的宽厚有礼,
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掌权者的至高无上不容挑衅:
“孤这次就是要与父皇挑明,让父皇明白。孤不会将太子之位,拱手让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