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晏衡:“谢大皇帝。”
长孙晏衡一身湛青色长袍,除去发冠玉佩再没有多余配饰,
声色做派恭敬,语调情绪却听不出起伏波动,
一国皇子,却给人此人无欲无求为人十分冷淡之感。
对比之下,
商长歌瞥了眼自己,通身华贵从头到脚都写着对世俗的欲望,
简直与这位南梁二皇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强烈的反差。
商长歌羞愧没?没!
她执起桌案上精致小巧的酒杯放到嘴边,看眼自己食指戴的红宝石戒指,
在大殿光下闪烁璀璨星河般的光芒,觉得世俗可真香。
明德帝:“二皇子,卫褚之事,你国国君作何解释?”
明德帝似乎忘记请一行人落座的事,居高临下质问,
声音浑厚一听,就知道还能活很久,难怪会忌惮自己过于优秀的太子儿子。
商长歌转动刻着繁复花纹的酒杯,内心小人腹诽老皇帝之余,觉得老皇帝这话问得非常有意思。
南梁将军无论出于何种目的秘密潜藏在王都城中,
都是奸细行为,老皇帝大可直接兴师问罪,何必还给南梁解释找借口的机会。
长孙晏衡似乎也有一些意外,不过大皇帝给台阶他没有不下的道理,
搬出来之前父皇皇兄给的两套说辞中其中一套,缓缓道来:
“回大皇帝,卫褚私自潜入贵国王都外臣父皇并不知晓,
若非接到贵国信件,父皇都还被戴着人皮面具代替卫褚之人蒙在鼓里……”
在场多的是聪明人,
觉得明德帝这话问得有意思的人又何止商长歌一个。
商长泽位于太子席位,浮于表面的谦谦君子风度下,
面若冠玉的一张脸庞,眉眼都凝结出一层凛冽寒霜。
慕容誉端坐在丞相席位上,一双精明的老眼笑眯眯,
可就是在这张笑面虎的笑脸之下,藏着一肚子坏水。
长孙晏衡还在说:“然此事实属我国之失,为表歉意我国公主愿留下和亲,
另每年进贡翻倍,此番也带来数十箱金银玉器奉上以表我国歉意、诚意。”
当然,以上所言是上策。
若青衍不接受揪着此事不放咄咄逼人,他们只好再献上边境的一座城池。
不过无论是上策还是下策都不是他做的决定,他只是一个传话的,并无决策权。
明德帝脸色有所和缓,见此长孙晏衡继续道:
“至于卫褚。”
他这一句,让始终低着头跟在南梁公主身后的卫褚亲妹妹也就是卫涟漪抬头,
大着胆子看一眼高位之上的明德帝又匆匆低下头,为哥哥揪心揪得厉害。
但愿,
这位大皇帝能宽宏大量,应允他们给出的条件放了哥哥。
长孙晏衡:“卫褚擅作主张擅离国都,所作所为险些破坏两国交好关系,
无论是哪一条罪行拎出来都罪无可恕。但卫家世世代代皆是我南梁不可多得的忠臣良将,
卫褚亦有功勋在身,父皇不忍他客死异乡,所以斗胆恳请大皇帝能让卫褚回南梁,
回南梁后卫褚将不再担任将军一职,其余罪行,也会按照南梁律例处罚。”
长孙晏衡话说得恳切,在场买账的却没几个人,
尤其是征战沙场的武将们,俗话说的好千军易发一将难求。
卫褚之事,
足以见南梁狼子野心,今日放卫褚回去指不定哪日两国兵矛相向就在战场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