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少年,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公孙与百无聊赖的朝着湖里面扔着鱼饵,大量的鱼涌了上来,争先恐后的吃着那一把把的鱼饵。
“你还真是大方,这么多鱼饵就全都喂鱼了?”文殊探头去看,公孙与身边还有整整一罐子的鱼饵。
在公孙与的慷慨之下,罐子里的鱼饵在肉眼可见的变少。
“鱼竿都在湖里面,也没法钓了吧?索性就做点善事,让鱼儿们吃顿饱饭。”
“善事?”文殊笑了,“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无论如何做善事,都无法洗刷自己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公孙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眼看向了文殊,“这句话你说合适吗?我公孙与是杀过很多人,屠刀已经逐渐长到我的肉里,但我从没有想过洗刷什么。因为我知道,我此生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在战场上。那你呢?多少年来,多少生命在你的手上消亡,那数以百万计的亡魂,不会在某个深夜进入你的梦里,把你拖下深渊吗?”
文殊叹了口气,“梦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梦了,但我也挺害怕做梦的,我害怕看到那一张张哭泣的脸,看到那些被烧焦的,被肢解的死尸,看到那无助的孩童坐在废墟之中哭泣,背后是无止境的炮火。我亲手杀的人不多,但是却有千千万万的人因我而死,我不知道他们变成厉鬼之后,会不会来找我索命。”
“你这样的人也会害怕?”公孙与笑了。
“我这样的人当然会害怕,但是我已经没有机会害怕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文殊愣愣的看着远山,有一只孤雁在山顶盘桓,不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那祝你们成功。”
“祝我们成功?”文殊意外的扭头看向了公孙与,后者脸上挂着静静的笑容,像是某个坐在弄堂门口的普通大爷,在等待着一场象棋的开盘。
“如果我成功,你就一定会失败……我们所做的事情可是相对的。”
“我知道……”公孙与直截了当的打断道:“在你的计划里,张本就是那个最重要的阵眼,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断我的计划。但是那又如何呢?我祝愿你成功,不代表我会手下留情,张本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也是……”文殊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放回了手中的手机屏幕上。
……
嬴勾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四大尸祖?也不过如此……”张本的脚步很轻盈,像是一个贪玩的小恶魔,手中的利刃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在尸祖的胸膛上。
“我也真是没想到,你这个黄毛小儿,居然是最强的。和我血战了那么久的家伙,不过是一个炮灰……”嬴勾自嘲的大笑着。
张本转头看了一眼王篌,后者正安详的趴在地上,似乎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他不是炮灰,他是可以把你逼到穷途末路的战士。”
嬴勾愣住了。
下一刻,少年的身影在远方消失,又出现在了面前。
唐刀刺进了尸祖的胸膛,蓝紫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像是一个喷泉。
张本不顾血液把自己的衣服打湿,面露癫狂的转动着手中的刀刃。
“真顽强啊!这都没死呢……”张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到嬴勾的眼皮还在轻微的动着。
嬴勾躺在地上,又微微抬起头,胸膛几乎已经被唐刀搅碎,他仍旧还残留着几口气。
“我是尸祖,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我的每一个细胞都有极强的繁殖能力,而且又在黄泉之中,这个地方虽然囚禁着我,但是也给予了我力量,让我可以活得更久。”
“你说你有几千岁了?”张本此时并没有那么着急的想要杀掉嬴勾,而是一脸好奇的询问,“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活这么久的?还有你一出生就是僵尸吗?”
嬴勾苍白的嘴角上渗出丝丝血迹,“你不急着杀我?居然还问我这么多问题,是在侮辱我吗?”
“诶!我不想杀你,明明对你是好事,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啊?”张本一副无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