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瞬间的茫然，都还没想好上一个问题答案，他的话题怎么就跳到离婚上来了？
这个问题好像还有点熟悉。
有点像上次他十分认真的问她是不是想打他……
皱了皱眉，她认真思索了一下，发现她不能给出准确的回答。
抛开其他不说，他的病实在是太多了。
万一哪天真的精神分裂，出了什么事，两腿一瞪死翘翘。
她不就成了寡妇？
念及此，撒了个慌，“怎么会？我们不是不能离婚么？”
司擎看着她纯净的笑容，想到她刚刚的停顿。
几乎可以确定，她是因为知道不能离婚才会如此回答。
如果可以离婚，她一定会主动提出来，立即离开。
毕竟为了她的中医事业，她都可以轻易的说出离婚二字。
现在知道了他一部分不堪的过往，怕是避之唯恐不及了。
他狭长如峰的长眉阴沉的微凉，锁定她清凌凌的眉眼，嗓音低沉冷冽，“那你是后悔嫁给我了么？”
虞今朝，“……”
这厮怎么回事，怎么一直试探她想不想离婚？
看来是她刚刚口不择言说的离婚二字，惹怒了这个骄傲的男人。
她摇了摇头想说话，却被他轻描淡写的打断，
“虞今朝，这是你自己要问的。”
他当然清楚，像他这样卑贱肮脏的童年，曾像一条狗被人践踏在脚下。
在阳光里长大的虞大小姐，怎么会不厌恶？
甚至，会后悔认识他这个人。
就和当初，他终于获救时，司杳第一个跑进来，看着他在猪笼里的样子。
他满怀希望朝她伸出手时，她眼里第一时间闪过的抗拒感，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会忘记。
只一瞬间，记忆受到了冲刺，脑海骤然泛出一丝暴唳，内心深处，油然生出了排斥与厌倦。
他胸腔起伏了一下，迅速的从她脸上移开了视线，才继续把话说完，
“知道了这一切，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
这厮是不管她怎么想，直接就给她定罪了。
她欲要解释的话堵在咽喉里，暗怪自己刚刚冲动发言，现在再解释，他也只觉得她言不由衷。
“你出去吧。”他松开了手，背过身去。
看着男人伟岸深沉的身影，分外冷漠，她心里沉甸甸的。
脑海里浮现出他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那时他什么都摆在明面上，一眼就能看到底。
现在。
他的心里蕴藏了许多心事，整个人都弥漫着一层厚厚的霜华，是她永远无法窥探的秘密。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她就是想窥探他。
心头有着无法言说沮丧和落失，她犹豫了一下，才转身往外走。
下一秒，司擎再次传来的一句话，让她僵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