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擎眸色幽深如晦,落在破碎的信纸上,眸底风起云涌,又在瞬息间变得深不可见底的黑暗。
指尖的香烟快燃到尽头,灼烫感直逼指腹,他垂手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尔后伸进保险柜中,将碎纸一一铺陈在书桌上。
男人长身玉立,静静的看了一会,垂首将碎纸按照文字顺序排列规整,对齐所有缺口。
接着,又从书桌下找出胶水,用棉签沾上,将碎裂的信纸缺口一块一块细致的粘贴起来。
昏冷的灯光下,他清俊的手指携着信纸翻转轻动,指尖温凉润泽透着光。
男人一贯冷漠锐利的神情专注的低沉。
许久后,他才复原完整了其中一封信。
看着褶皱的纸面上熟悉的文字,他眼底晦光沉氤,好似空谷幽林破空而出的一抹淡淡月华,微抚在漆黑的深海中,泛起淡淡涟漪。
不禁伸手抚了抚,摩挲有些泛白的纸张边缘,一下又一下,眼底隐隐浮现一抹自嘲。
大概谁也无法想象,他过去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本来都是应该被摒弃,被忘记的东西。
但是转念一想,其实没必要特地去覆盖那些记忆。
情绪有时候是一种压力,压力会转换成弹簧。
越要去压抑它、控制它,它就越拼命的反弹,而且还会更伤人。
反而是放下控制,单纯的感受和面对,它自己就平静下来了。
司擎胸腔深深起伏,将信纸放回了保险柜,锁上。
风愈发大了,砰一声吹开了窗户,大作的冷风席卷而来。
书桌上的香炉缭绕着青白色的烟雾,随着吹进来的风卷动,蕴浓,最后被黑夜吞噬。
他眸色静寂,仰身靠向窗棂,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像是入了无人之境,沉寂的再也掀不起任何涟漪。
*
雨一直在下,到了后半夜,甚至开始打雷,伴随着闪电。
虞今朝睡的并不踏实,做了个凌乱的梦。
梦见司擎得了精神分裂症,一会温柔的对她笑,一会冷漠的让她滚,一会又张着血盆大口要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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