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昀和红袖,两位帝级同时看向忽然出现的青衣男子。
陈灵昀的眼神中有意外,而红袖的眼神里有探究。
两位帝级,都在同一时间在记忆中找到所有关于面前这个人的信息,有一丝了然,又有一丝意外这个人的出现。
可最终,都没有说什么。
因为,已经到了这个时刻,哪怕是白泽的出现,又能改变什么呢?
连帝级力量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仅靠一位妖界第二妖王,诡道白泽,就能解决?
好像有一丝丝的可能。
但……
“抱歉,帝尊,白泽不能来早,也不会来迟。
或者今日是三界葬送之日,或者此刻也是万物复苏之时,责任在我。
请允许白泽,犯天下之大忌,惹苍天之怒,借万物生灵之命数,与仙帝对弈一局。”
青衣男子面容平静,眼神明亮,语气温和,就像是一团温玉,缓缓出现,缓缓开口,然后缓缓的将话讲给他人听。
他手中的折扇微微扇动,带起微风,像是夏日拂过的层层凉爽的气流,沁人心脾。
似乎在他出现后,一切的紧张都变得停顿了下来,一切的恐惧都在缓缓的舒缓。
就像是天要塌了,可白泽来了之后,天也要等一会儿才能塌下来。
因为这个人都还没有慌张,那么天,就不能也不可以塌下来。
这是一种错觉。
更像是一种事实。
因为,此刻的白泽在说完最初的话后,已经缓缓的转过身去,挥动着手中的羽扇,飘荡出了六道轮回所镇守的门户外。
只身踏入了天外,那满是仙帝天道纵横,魔帝领域的天外之地。
也就是说,白泽,已经踏入了仙帝的地盘上!
一个虚幻的身影,伫立在天外天,隔着千万里,目光平静的看向天外的那团耀眼的光。
他看着仙帝,看着魔帝,看着这片泥泞肮脏之地,看着这一刻胜势在握的仙帝,羽扇轻轻挥动,眼里没有恐惧,没有怒火,只有平静的温和。
就像是一位棋手,棋逢对手,期待已久,只等落子。
可明明,他整个身形虚幻,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就像一阵风都能吹散的模样。
但此刻,却硬是被他站在了像是与那位仙帝,同等的高度。
像是跨越时间山海界域,千万年来从未谋面却一直在交手的两人,终于站在了虚空中的对立面,四目相对。
所以,无论高度,无论距离,两个人无论站在哪里,都是平等的对视!
白泽看的见仙帝,仙帝也能清楚的看见白泽。
令人意外的是,仙帝看到白泽的第一时间,并没有立即出手抹杀掉白泽这个弱不禁风的虚影。
“白泽。”
满身金光的仙帝静静的看着白泽,像是在确认白泽的身份。
白泽也同样平静的看着仙帝。
“是。”
“抢本尊诡道千年?”
“是。”
“暗中操纵三界命数?”
“也是。”
“借万物生灵,逼迫本尊一次次改换计划,最终和你下场对弈?”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可你做的事,归根结底,是错的。
所以,即使再多的麻烦,也都是你应得的。”
两人跨越万里,平静对话。
包括这一句道歉,白泽也平静至极,语气温和,但眼底却没有一丝歉意。
再听一听白泽口中的话,更不像是道歉。
反而像是在说,‘仙帝,很抱歉,我做了你的绊脚石,打乱了你的计划,破坏了你的意图,导致你一次次的退而求其次,一次次的亮出底牌,直到今天,已经用出了或许是最后一张底牌。
可,这是你活该。’
就像是在用最温和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坚定最尖锐的言辞。
或者白泽就是这样,温和且坚定。
看上去弱不禁风,软弱可欺,是一个活脱脱的软柿子模样,可这个软柿子真的捏起来的时候,却总是扎手。
就像现在的仙帝,已经切实的感受到了白泽语气中软弱的锋芒。
所以,仙帝笑了。
“错?”
仙帝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