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房间主人的事儿,我在茶桌旁边又站了一会儿,便去把一个凳子也检查了一遍。
确定另一个凳子没有特殊的符印后,我才缓缓坐下。
同时我紧紧盯着周围的变化,确定没有什么事儿发生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我也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背包,确定小香猪,天尺,以及三气惩天铃都带在身上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有这些东西在,一般的脏东西还是进不了我的身的。
我就这么坐着,中午的时候,高齐给我发来短信,问我有没有事儿。
我便对高齐说,让他先去吃点东西,我这边没事儿。
因为心中思虑的事情有些多,我也不是很饿。
这等待的时间慢,可总还是会过的,经过漫长的等待,外面的天终于黑了下来。
我也是将房间里的灯打开了。
本来以为还要等很久,可没想到才不到七点半,我就听到了楼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好像是五六个人。
再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在听到脚步声的一瞬间,我也是不由愣了几秒,因为今天整整一天,我都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整栋楼从我早起过来,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进出的!
不等我想明白,那门“咔”的一声打开了。
带头进来的是怖逢,接着是燕洞背着我父亲进来,随后是张承志、以及一个我没有见过的女人。
那女人长的有七分像我母亲,穿着黑色的羽绒服,马尾辫,身后还背了一个大大的背包。
不过她比我母亲好像年轻很多,又或者说,她像我十年前的母亲。
见我已经在这里了,怖逢就说了一句:“宗大天师受伤了。”
我点头,就准备替燕洞去背父亲。
可父亲却摆摆手说:“不用了,给我放到茶桌旁边。”
燕洞点头照做。
父亲坐的是我刚才坐的那凳子,那有符印的凳子没有人坐。
穿着黑羽绒服,背着大背包的女人,一进门就盯着我看,不过她没有在我身边停留,而是去了这房子的主卧,并把房门给关上了。
燕洞在旁边打开自己的医药包,然后取出一些针,开始在我父亲的头顶、后背扎了起来。
燕洞每一次扎的穴位,都是气脉的要冲之穴,看来我父亲受的伤和气脉有关。
张承志、怖逢、燕洞三个人,虽然都有不同程度的内气消耗的迹象,可他们完全没有受伤。
燕洞在扎针的时候,我就问怖逢:“你们在长白山中经历了什么?”
怖逢摇了摇头。
她巨大的个子缓缓坐在了地面上,然后靠在一个水草缸的柜子上。
显然是累坏了。
张承志则是去了厨房那边,好像是在准备吃的。
不过他的动作也是十分的缓慢,一身的乏累。
父亲这个时候慢慢地对我说:“长白山中的事情,我在电话都给你说过了,没什么好问的了,对了,你在这边待了一天了,有没有觉得这个单元有什么问题。”
我道:“整整一天,没有一个人进出的,我唯一碰到的,还是一个脏东西,门口贴着丧榜的那一户。”
父亲道:“这栋楼,这个单元,本来就不是给活人住的,寻常这个单元出入的人极少,物业那边,有我们的熟人,所以对这边的管理也一直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的小区里面,不知道隔壁单元住的什么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如果隔壁的单元再不出什么动静,更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所以,这个单元,又被称为‘消失的单元’,在这个小区,大部分提到七号楼三单元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印象。”
说着,父亲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因为气脉不顺畅,父亲连说话的气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进到主卧的那个女人已经换了一身居家的便服出来了。
米色的格子装,她头发也是披散了开来。
我看过母亲二十出头的照片,现在的女人就是那个时候母亲的样子。
她比进门的时候,又年前了十岁。
我不由“啊”了一声。
父亲没有理会我的惊讶,而是对着我说:“你在楼下看到的丧榜,其实已经贴了小二十年了,整个单元住的,也都是孤魂野鬼,是你香月阿姨的朋友。”
说着,父亲指了指那个像我母亲的女人。
那女人对着我点了点头说:“没想到小禹都长这么大了。”
说话的时候,女人在那有符印的凳子上坐下。
房子里的鸟啊,虾啊,全都没有任何的异动,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这个叫香月的阿姨,就是这房子的主人了。
可她为什么会用我的生日做密码呢?
见我一脸的迷惑,父亲继续说:“若不是你香月阿姨的帮忙,你恐怕都没有办法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她对你有再造之恩!”
我“啊”了一声道:“什么情况?”
女人轻轻挥手一股白莹莹的火苗就从她的掌心飘了出来,然后落到茶桌上的煮茶的水壶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