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盟的人把她俩分别装到一人长的麻袋里,抗在肩膀上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宋望舒用舌头顶了顶塞在嘴里的布团,听扛着她的人面不改色的和人聊天:
“小哥肩上这麻袋可够大哟。”
“嗳,俺们家人口多,每次都得这么一大袋子一大袋子的囤粮食。”
“哎呦,这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宋望舒忍受着颠簸,捏了捏袖子中的荷包,放缓呼吸。
“江哥,这平陵县野猫可真多,一路走来见着好几只了。”
宋望舒听到扛着她的这个人抱怨。
“你还别说,有几只肥的很,一看就天天净吃些好的了。”有人接茬。
再走了一会儿,好似进了院子,打开了什么门,宋望舒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紧接着被甩到了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嘶——又撞到头了。
连续两次撞到头,宋望舒疼地呲牙咧嘴。
孩子们顿了一下,紧接着哭声更大了。
“哭什么哭!”就有人恶声恶气的恐吓:“再哭杀了你们!”
哭声霎时间小了。
宋望舒屏息听了一会儿,心里慢慢沉了下去——她只听到了装自己这个袋子的落地声。
那么……花二娘被带去哪里了?
宋望舒的手心里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二娘身手好,应该不会有事吧?
“杨子,你说这小娘皮咋回事?咋还能死而复生?”
“真邪了门了,明明我亲眼看着江哥已经撞死了她,还探了探鼻息——死的透透的!”
“你说,会不会是……鬼?”
“呸呸呸!大白天说什么浑话!”传来几声吐唾沫的声音:
“我看呐,就是那小娘们的亲姐妹,只可惜了这姐妹俩如花似玉的年纪,犯谁手里不好,非看见不该看的。”
“还有另个小娘皮,江哥给提溜屋里去了,怕是凶多吉少。”
“管这么多作甚,到时候我们找个地方一埋就完了。”
宋望舒知道他们说的一定是花二娘,与此同时,她撞到的头隐隐痛了起来。
“可不就是。”另一人似乎笑了几声:“那个小娘皮看起来就辣,江哥最喜欢那样的。”
宋望舒听了这段对话,头疼的愈发厉害了,属于原身的、临死前的记忆终于一股脑涌了出来。
——她想起来了。
——包括原主是如何不小心撞见天一盟杀了大人抢走小孩,又是如何被他们追上去撞死在小巷的。
领头那个人穿的富气,却带了遮着半张脸的脸罩,只露出一双阴郁狭长的双眼。
宋望舒隐隐觉得那领头人的身份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