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觉得这首诗写的非常糟糕,中心思想散乱无章,东一句西一句,完全就是一个没啥能力的人写出来的,我们写文章或写诗最关键便是要中心突出,语句为中心立意服务,而不是光会堆砌华丽辞藻,弟子说完了。”
既普且自信的普信男大概就是他这样的,读不懂就说人家写的不好,这可是大诗人李商隐的作品,可不是什么随便人写出来的即兴作。
不过她依旧没说话,而是将视线移到柴溪身上,看看他有什么见解。
“考官,弟子资历尚浅经验有限,无法彻底领悟这首诗的内涵,所以只能说些弟子能看到的浅显的部分。”蚁觋闻言挑眉,还挺会趋弱避害,不过没什么用,他是一定要刷下去的。
“弟子看到了宫怨、思怨、爱怨,慕怨,伤怨,战怨,最后一句像是自怨,不知弟子理解可对?”
蚁觋心头微惊,说的倒是能贴近了几分,如果作为旁观者来说,他有这份领悟力已然不得了了,只可惜。
“好了,既然你们都说了各自答案,那最后由我来公布考核结果吧......”她稍微停顿了几秒,然后道:“很遗憾,都没通过考核,请回吧。”
说完便转身,打算把展架上的诗词作品收了。
黄衣男子和绿衣男子闻言一脸失望,唯有柴溪神色绷紧,带着股不认同上前两步,站在蚁觋旁边,带着几分强势之态开口道:“请恕弟子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考官没有给我们任何理由,就说我们都没通过考核,是否过于敷衍了些。”
蚁觋就知道他没这么好糊弄,她便继续将诗词卷轴卷起来,淡淡道:“你们未通过我的考核,说明你们没有机会成为翰林书院的学生,自然也就不是我的学生,我没有责任和义务为你们答疑解惑。”
她说的毫不留情, 且句句带刺,直扎向三人的心。
果然黄衣男子和绿衣男子已经羞愧的转身离开,唯有柴溪,依旧不走。
并非是他死缠烂打,而是因为这此的翰林书院选拔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在天启国,穷人想要翻身只有一条路,便是科举及第,但是考场上考场外那些肮脏的黑暗的手段让大部分有真才实学的人被埋没被取代,寒窗苦读十年换来的是别人的金榜题名,就算是击鼓喊冤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在三次科举纷纷落榜后,他本来都打算放弃了,可是翰林书院这次的招生要求给了他二次希望,如果他可以成为书院的学生,毕业后便能直接进入朝堂上,这是他唯一可以逆天改命的机会,因此他连着通宵了一个月,就是为了今天。
他凭借自己的实力通过了前两关的考核,且还得到了詹裕考官和晁苍考官的赏识和欣赏,他们都跟他说,过了前两关之后,剩下的基本上都不难通过,尤其是诗词歌赋考核,蚁觋考官是不会难为人的,而现在和詹裕考官说的完全不同。
“考官,这次考核对弟子至关重要,可否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身高近九尺的人突然跪在她的面前,膝盖磕到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有些明显。
蚁觋转身,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看着她无情冷漠的背影,他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还有两天考核期,我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