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泉庄回来后,蚁觋便发现自己成功感染上了陈遥同款肺痨。
于是她对外称病,朝政委托给了黄莲后,便十分低调地直接搬到了太医院。
毕竟这里方便她进行实验。
搬走的那天,玉云抱着她泣不成声。
“娘娘,就算是为了救陈相,您也不能拿自己做实验啊,奴婢愿意替您。”
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心说,我也想让你替,可是我的人设会崩塌的,一个圣母般的皇后怎么能拿别人的命去做实验。
“乖,没事的,本宫很快便能找到治疗肺痨的方法,这段时间华羡殿便辛苦你了。”
她打算让玉云给她做掩护,帮她谢绝访客,省得给她添麻烦。
“娘娘,您一定要健健康康回来,不然奴婢就一头撞死来给您陪葬。”
这大可不必,她死不了,但是她确定玉云一定会死翘翘。
“不许说胡话,好好地,等本宫回来。”
玉云泪流满面地送她走,满眼的不舍。
她到了太医院,命令所有太医对她在太医院这件事进行保密,谁都不许泄露出去。
因为要拿自己做实验,所以她少不了需要几个帮手,便选了太医院几个资质好且年轻的小太医。
几个小太医知道她要做什么,一开始也是各种劝。
她瞧着小太医们每天看着她那副心痛难耐的模样,她简直无语,这又不是寻死,她只是尝试一些方法而已,看怎样能快速得出治疗肺痨的方案。
这天她再次尝试了新的药方和治疗方法,为了能第一时间觉察到身体的情况,她就没有用麻沸散,为了避免她痛苦的表情把小太医们吓哭,就带着微笑将所有人都遣散了。
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她就差点儿跪倒在地。
“可真特么地疼。”她忍不住小声爆了句粗口,随后双手捂着胸口,慢吞吞地朝床移动。
等她挨着床了,身体已经没了多余的力气,她只能跌坐在地上,抓着被褥,弓着身子,豆大的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身上的冷汗出了一拨又一拨。
要是下次还有这种事,她绝对不会再拿自己做实验了。
什么人设,崩了就崩了。
“啊......呃......”
痛苦的声音时不时从她的唇溢出。
渐渐她的意识也开始疼的有些模糊了,如果不是疼懵了,怎么会突然听见推门的声音,还有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你在做什么!”
有些破音的男子声在她的头顶响起,就像是油锅里突然溅了一地水,带起了更多的迸溅。
“谁允许你拿自己做实验的!”
“你是疯了吗!”
“要是连累你至此,我宁愿去死!”
她吃力地睁开眼,视线里的人影晃动了几下,才慢慢对上焦,是陈遥。
“伯......远......?”
陈遥咬着牙流着泪,看向她的视线里带着一点点的怨、一点点的恨,一点点的痛和沉重的爱和悔。
他将她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她一沾床,便将身子侧着,捂着胸口弓着身子蜷在一起,她面朝里,不想要男人看到她痛得扭曲的脸。
窸窣声响起,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上了她的脊背,从身后将她抱住。
男人的头埋在她后脑勺处,微重的呼吸声在脑后响起。
“云渺,对不起。”
他还是拖累了她,明明想要保护她的,可事实却总是与他背道而驰。
见她痛成这样,他束手无策时,第一次他后悔自己学的是文而不是医,后悔没有学武强身健体,甚至后悔为什么要听先师的话去见她。
若一切可以重来,他一定会想各种办法避免掉这些糟糕的情况。
蚁觋身体上的痛渐渐平缓,身心俱疲的她慢慢睡了过去,身后有个人形取暖机热烘烘的,让她很舒服,唯一有些难受的就是她汗湿的衣服,黏在身上不太爽利。
陈遥发现怀里的人儿突然身体放松了起来,然后不动了,他吓得赶紧将人翻过来,手指颤抖着试了试她的鼻息,发现她只是睡着了,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女人的脸上满是汗水,鬓发被汗水打湿黏在她的脸上,他用手小心地帮她拨弄开。
睡脸很美好,像是初生的婴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