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竟然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真是造孽啊!”
然一件烦心事还没有解决,马上就来了第二件。
那天,她刚下朝,便接到玦君的飞鸽传书,邀她单独来醉仙酒楼一聚。
信里强调必须是她一个人前来。
什么事这么神秘?
让探子提前去查点,确定醉仙里等她的人是云迮,才放心前往。
她换了身低调的服饰,脸戴慕离,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带了两个侍卫,侍卫也是经过乔装打扮,在楼下等着她,而她则独身一人上了楼,敲开了天子号房门。
云迮并未来给她开门,而是门本身便没锁,等她进入后,便瞧见男人坐在桌子旁,面前放着一壶酒,两个杯子。
她转身将门关上,取下慕离,这才往他那边走了走,一靠近便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酒气,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心下正觉得奇怪,云迮不像是会在外面酗酒的人。
“玦君怎么来京城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也不用他招待,便自顾自坐在另一旁,自己拿起酒壶倒了杯酒,品了品,确实是佳酿。
“蚁觋,宴青和宴十六是什么关系?”
女人闻言,面色未改,她放下酒杯,淡然回道:“没什么关系,你问这个做什么?”
对面的男人慢慢抬起来头看向她,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像是熬了很久的样子,可是眼神却并不疲惫,反而带着血腥气,盯着她的目光里好似夹枪带棒一样,带着刀子。
“呵,呵呵呵......”男人突然笑了,笑的有些颓丧,有些痛苦。
可是蚁觋才不想管他什么心情。
“云迮,不必拐弯抹角,直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听到她没有任何感情的言语,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还对她抱有一丝期待,想着或许这些都跟她没关系,只是巧合而已,她可能并不知情。
然而,她怎么会不知情。
“蚁觋,云渺是怎么死的?”
男人轻声问道,明明语气不重,可是在她听起来却重逾千斤,她想,她知道男人为何而来,应该是找到了云渺的尸体。
当初她让宴十六把云渺带走,让她永远不会出现于人前,其实也就是暗示他杀了她,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证永不会现身,宴十六确实如她所想,将人杀了,还将尸体糟蹋得不成样子,就是为了日后避免被人认出来其身份,但没想到,还是露了馅。
看男人这个姿态,想必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如果不是已经确定下来,按照男人的秉性,他是不会过来直接跟她当面对质的。
她在心里思索着,眼下该如何面对。
现在正是两国联合攻打穹国的关键节点,万不能出现窝里反的情况,轻则动摇军心,重则会成为敌人的把柄,说不定会一败涂地。
蚁觋觉得男人心里应该也是清楚这些的,否则他不会指名道姓让她一个人过来。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他出口气好了。
想好了以后,她便带着果断之姿面对他,只是说出的话不免带了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是我指使人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