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看着他,脸上带着浅笑,表达她的谢意。
男人这时递给她一把匕首,继续道:“下面需要您用这把匕首划开大拇指,只要一滴鞋即可,将血滴入酒杯中,撒在鼎前就行。”
她接过来,没有丝毫犹豫的拔出来,在自己左手大拇指上划开一道口子,然后血累积成一大滴落在酒杯里,将里面的酒水染成淡淡的红。
将酒水撒好,祭天仪式便完成大半,接下来七个穿着巫师祭袍的人上了台,围绕着大鼎开始挑起巫祝舞,等他们跳完,祭天大典便结束了。
葛怀民趁着巫师跳舞的空档,他尽可能不引人注意地将手里的金疮药递给她。
“娘娘,用它止下血吧,辛苦您了。”
蚁觋接了过来,礼貌道谢。
她的手无意的碰到他的手指,让他突然心跳漏跳了一拍,他偷偷用余光看她,虽然有些僭越,但是过了今日,只怕他再也无法离她这么近了。
而站在祭台旁边负责守卫的黄构看到了这一幕,他握紧手里的瓶子,有些淡淡的失落,被人抢先一步了。
祭台下的苍国百姓全程都紧紧盯着蚁觋看,至于巫师什么的,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
虽然距离很远,大部分人顶多能看到她的一袭白衣,但却没有一个人中途离开。
黄莲暗暗咂舌,皇后娘娘果然魅力大无边。
在离祭台最近的一处酒楼里,最好的包间窗口,坐着个紫袍的俊美男子,他的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
白衣墨发,身姿绝美。
“主人,太像了。”
垂手立于他身侧的女人惊讶不已。
而男人的眼神却渐渐如深潭水一般,阴鸷从水底浮现,强烈到让人窒息的。
仪式结束后,蚁觋是由黄构护送的。
一路上,他都犹犹豫豫,想要问她手怎么样,又觉得太多此一举,反反复复的纠结中,蚁觋便回了宫,而他的心思只能打消。
华羡殿。
云迮也早早回来,在喝着茶等着她。
“祭天大典可还顺利?”
见人回来了,便招呼她过来。
“嗯,挺顺利的。”
蚁觋不知他要做什么,便向他走近些。
然后男人便抓起她的左手,看着上面已经撒了药止了血的伤口,便拿出身上赶紧的帕巾,在她的大拇指上绕来绕,给她把伤口包扎起来。
“皇兄,其实没关系,过两日就好了。”
虽然她本人觉得这点小伤没什么,但是男人明显很在意。
“不可,万一伤口感染了,可就不是两日的事儿了。”
等包扎好,她轻声道谢。
“和皇兄客气什么。”他抬头看着他,眼神温温柔柔地像是一湖池水,能让人心甘情愿溺死在里面。
只可惜,她不是人。
祭天大典结束后,次日上朝,蚁觋还是端庄大方地坐在龙椅上,和底下的众爱卿商议朝政,就在这时,殿外侍卫来报。
“穹君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