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觋接过宫女送来的信件,简单扫了几眼,便没什么兴趣的让她收好。
她脸上的伤并不算是太严重,养个几日差不多就能恢复,只是需要每日换药。
而每次来给蚁觋换药的太医都是兢兢克克,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皇帝的霉头,可他们又都愿意抢这份差事,无他,单纯是云妃过于美丽温柔。
甚至于太医院因为要抢给蚁觋换药这份差事,几个小太医还大打出手,当然这出闹剧自然是被压了下来,若是传到暴君那里,搞不好人头掉地。
关于云妃被欺负这件事在蚁觋的运作下,逐渐从宫里传到了宫外。
因为她拥有完美受害者的身份,所以民众几乎是一股脑站在她这边为她抱不平,虽然暴君已经将罪魁祸首处置了,可是有不少人还是替蚁觋屈得慌。
这件事自然也经由将军府胞妹黄莲的口中传到了禁足在家的黄构耳中。
听到消息时,他失态地打翻了桌上的砚台,弄得墨迹四溅。
“哥?”
黄构立刻收拾起自己狼狈失态的模样,他只是太担心宫里的人儿,她那么温良又那么美丽定然会遭到宫里女人的妒忌,只是他没想到君王竟然没能将她护好。
“没事,有些走神了,那现在云妃的情况如何。”
黄莲见他状似无事却一直追问云妃的事,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作为胞妹,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惦念一个女子,只是那女人和哥之间属实有缘无分。
“现在应该是没事,听说伤得不重。”
黄构这边刚微微松口气,便听到黄莲继续道:“可谁知道下一次会怎么样,要是云妃真如哥所说的那样,依妹妹我看啊,只怕这种事以后也不会少了,现在皇后是禁足了,但是丞相势必不会视而不见的。”
黄构平时鲜少参与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他的妹妹不知为何深谙此道,也因此,他时常会感慨,如果妹妹是个男儿身,说不定还真能入朝为官,驰骋官场。
黄构禁足结束后第一天上朝,就碰到了以丞相为代表的一派开始劝说君王给皇后解禁。
随着丞相党不断向君王施压,君王本就不吻合的暴脾气瞬间爆发。
“管峋,别以为寡人怕你,信不信寡人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陛下息怒~”
丞相党立刻开始出列求情。
但丞相管峋却依旧挺直腰板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陛下此作为有失公允,为了区区一个他国的女人竟然丝毫不顾念往日与皇后的情分,真是让人心寒啊——”
“陛下,皇后作为后宫之主,管教一个云妃天经地义合情合理。”宗正何佑上前一步,拿着朝笏义正言辞。
“陛下是天下之主,应该是让后宫妃嫔共承恩泽,独宠一人不合规矩!”
苻德昌越听越气,他就是喜欢云妃,就是想要跟她在一起,皇帝的后宫什么时候也成了这些老东西插足的地方。
“都给寡人闭嘴,寡人宠谁与你们这群老匹夫何干,我看你们就是活的太久了,谁再说,寡人立刻就送他去见阎王。”
苻德昌气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冠冕上的珠帘因为他愤怒起身的动作而大幅度晃动着,珠帘后他的表情阴沉恐怖,说出的话也是杀气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