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要演全套。
从那天之后,她就一直装作闷闷不乐,在皇帝想要亲近她的时候,开始躲闪,并留下绝美的背影。
皇帝以为是上次在海棠林她被太子欺负了所以她对于男人的亲近可能有些抵触,便一直包容她,哪里知道她单纯就是懒得应付这个老东西了。
其实皇帝年龄也不大,也就将近五十岁,因为平时保养的好,瞧着也就像四十岁,脸上的皮也没松垮,算是个帅叔叔。
可是蚁觋知道他还有一周就要死了,具体怎么死的,除了太医,估计没人知道。
所以她得在皇帝老儿死前,把该解决的事情给都解决了。
眼下,孙万怡被休了,太子进了宗人府,想要杀了他还得谋划一番,毕竟她自己是去不了的,皇帝老儿大概因为上次太子的事,看她看得很紧,她出宫那不是一般困难,那是相当困难,她有时都想弄点砒霜给皇帝灌下去,让他赶紧归西。
可是眼下她还需要老皇帝的权势,只能先忍一忍。
除了太子未除,现在就剩个炎律了。
这个男人是西夏国的谏官,其父是太傅,德高望重,加上他本人也是新科状元,才华洋溢,直言不讳,所以在皇帝面前很受信任。
他和沈砚是政敌也是死对头,西陈还没登基,炎律就一直在朝堂上弹劾沈砚,不过他一直没有抓住他的把柄,直到后来西陈上位,孙万怡去大理寺提交了沈砚的贪污罪证,这才让他抓住机会,君臣两人一商量,就判了沈砚抄家斩首,而孙万怡则因为举报有功,所以予以和离。
因此,她得抓紧时间把这个炎律弄死。
刚好最近,她听到皇帝身边的公公,就是去百花楼接她的那位常公公跟她说,炎律一连多日在朝堂上弹劾她,说蚁觋是妖妃,说她惑乱后宫,说她媚行艳视,说她污蔑太子,说她不安好心,说她其心可诛......
反正就没说她一句好话,皇帝被气的火冒三丈,当众叱责了他,并且警告炎律如果再污蔑贵妃就摘了他头顶的乌纱帽。
蚁觋心说,太轻了,太轻了,这惩罚不痛不痒,为什么不是摘了他的脑袋。
那样她就省了不少功夫。
即便皇上再生气,他一想到自己已故的老师太傅对他的教育之恩,他就不能对老师的儿子下狠手。
所以也只是威胁要削了他的官职。
御凤殿。
皇后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头上的白头发又冒出来好几根,她是真没想到,本来召太子进宫商量如何对付容贵妃,没想到被容贵妃反将一军,直接把她儿送进宗人府了。
皇帝因为这件事非常生气,她几次求见都被公公拦住了,说是皇帝不想见她,说她教子无方,养了匹狼。
现在她有些束手无策,本身她的娘家背景就比较普通,加上太后早就薨逝,也没人能出来给她撑腰,帮她主持公道。
后来她求了皇帝很久,才允许她去宗人府看一眼太子。
皇后看着在宗人府略显憔悴的儿子,心疼极了,可是她一时又想不出办法救他出来。
“陈儿,要不母后去求求容贵妃,让她高抬贵手?”
皇后也是太着急,已然忘了是谁污蔑她的儿子,把他送进来的。
“母后不必。”太子西陈心里非常清楚,容贵妃就是想要废了他的太子位,否则她不会自导自演一出戏来陷害他。
“容贵妃既然不顾自己的名声也要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她想必还有后手,母妃,孩儿麻烦您受累去见一下炎律和御林军统领许潺,看看能不能让他们私下来见我一面,就说我有事和他们商量,记得先找炎律,再让炎律找许潺。”
即便身处囹圄,太子西陈也没有放弃任何机会,他的宏图霸业还没开始,他不能在这里蹉跎日子。
“儿,放心,这事交给母后。”
送走了皇后,西陈看着她的背影,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皮肤欺霜赛雪,姿容妖媚无双的女子。
“容贵妃,无论你想要干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