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石山。
看到沈鸢的那一刻,傅石山脸上的愤怒就没消散过,视线落在她裸露的肌肤上。
沈鸢穿着薄薄的睡衣,脖颈,手臂,小腿上布满了红痕。
四目相对间,有些尴尬的诡异感。
不难想象,这个房间内曾经发生过多么混乱的事情。
简直是没眼看。
“果然是个祸水。”
傅石山冷哼一声,僵硬地扭过头,让身旁的司机给沈鸢披了件外套。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你们母女俩进门。”
沈鸢轻扯唇角,将手腕上的锁链露给傅石山看。
“依平时的习惯,还有半个多小时,傅今安就要回来了,你确定还要继续废话,浪费时间?”
闻言,傅石山满腔怒火也只能强硬地压下,示意身后的助理赶紧给沈鸢开锁。
“去了巴黎,永远不要再回来。”
他冷漠地说着,不愿再看沈鸢一眼。
—
时隔一个月,终于踏出这座禁锢她的囚笼,沈鸢有些恍惚。
她伸出手,空气中细小的灰尘落在肌肤上,被阳光映得发亮,仍旧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见状,傅石山上车的动作一顿,语带讽刺
“怎么,难不成还舍不得了?”
嘴里憋不出个好屁。
不过念在他把自己救出来的份上,沈鸢决定暂且忍一下。
她收回手,弯腰上车。
“走吧。”
车窗被轻轻拉开,隔绝了外界所有的一切。
她靠在后座最右边,和傅石山的距离拉得很远,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象有些失神。
现在才知道,傅今安那个小变态居然把她绑到了这么远。
“拿着。”
沈鸢偏头,是一部手机。
“我已经替你注册了一张新的电话卡,机票和护照都在包里,你好自为之吧。”
傅石山全程神色平淡,带着独属于商人的上位者气息,干净利落地将麻烦一刀斩断。
沈鸢接过,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辆纯黑色的迈凯伦突然从他们车旁擦过,迅速向后驶去。
她几乎是瞬间头皮发麻,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下意识蹲在了车椅前的空隙中。
“快走,是他回来了。”
“这小子还算聪明,怕我找到你,开的车,关你的那栋别墅,都被他秘密转到了许子言名下,浪费了我太多时间。”
傅石山幽幽开口,神色意味不明,也不知是对傅今安的责怪多一些,还是骄傲多一些。
“距离机场还有二十公里,你难道就不怕他追上来吗?”
“等他回到别墅,发现你不在,想追上来也晚了。”
看着傅石山胸有成竹的模样,沈鸢只好把心里的疑虑压下。
那个小变态,可比他这个老子聪明多了。
—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虚虚地按在方向盘上,袖子上移几分,露出冷白的腕骨。
傅今安半靠在椅背上,姿势慵懒,神色间有些漫不经心的冷淡。
视线触及副驾驶上包装精美漂亮的蛋糕时,唇角微勾,脸上才露出一缕几不可见的笑意。
姐姐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要是看到了这个小蛋糕还有后备箱的红玫瑰,一定很开心。
对了,明天就是姐姐的生理期,他得再准备一些生姜和止疼药。
止疼药对身体不好,不能多吃,过几天他去抓一些中药,好好调理一下她的身体。
也不知道姐姐想他了没有。
思极此处,傅今安加大油门,带着小蛋糕和一后备箱的玫瑰,满心期待地驶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