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参加舞会的时候,沈鸢就去过一次后花园,对路径已经很熟悉。
她轻车熟路地避开来往的女佣,慢慢摸索到后花园中。
依旧是如那天夜晚一般美丽的景象,玫瑰花开得正艳,花瓣上沾着的点点水光,折射出璀璨的月色。
清冷的空气中,夹杂着浓郁的玫瑰花香,争先恐后地钻入沈鸢的鼻腔。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宿主小心,有迷药。】
旺仔及时屏蔽了沈鸢的感官。
沈鸢点头应好,脊背不自觉升起阵阵寒意。
仅仅只是靠近后花园,便触发了迷药装置,最东边的那间屋子,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垂眸沉思片刻,再次抬起头时,精致漂亮的眸子,猛地瞪大。
不知何时,地面上折射出来的影子,居然多了一道。
“杜苏拉...”
诡谲阴冷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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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头痛欲裂,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棒子,疼得沈鸢几乎睁不开眼睛。
四周像是有风声,阴冷的空气不受控制地往她的毛孔里钻,身上薄薄的衣裙,压根抵挡不住深入骨子里的阴寒。
“醒了?”
耳畔,传来一道嘶哑可怕的嗓音,很难听,喉腔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小刀划破了一般,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沈鸢艰难地睁开眸子,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眼皮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软布,触感柔滑,不至于勒伤她眼部娇嫩的肌肤,却足以遮挡住全部的视线,偶有点点光线从软布正中央透进,更增添了几分莫名的恐惧感。
“拉斐尔?”
被绑在铁质床板上的女孩,手脚皆被束缚住,乌黑透亮的长发阔散地被压在身下,旖旎又漂亮。
她恐惧地咬住下唇,贝齿在娇嫩的樱唇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薄纱衣裙遮不住雪白艳丽的肤色,显得破碎又枯败。
“看来,你还记得我,乖女孩。”
拉斐尔穿着纯白色的燕尾服,袖子上沾着大片血迹,已经开始干涸发黑。
血液呈大片的喷射状,明显是用匕首或者长剑割喉,所留下的痕迹。
他勾了勾绯色的唇角,脸上的笑容温柔亲和,手中的动作却使人生畏胆寒。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靠在铁床旁,仪态慵懒,手中似是在把玩着什么东西。
细细看来,那修长指节中把玩着的,赫然是一颗圆鼓鼓的眼珠子。
拉斐尔一手盘着眼珠,另一只手扯过沈鸢的一缕发丝,放在鼻尖眷恋地深嗅着,像一只见到了馒头的野狗。
“别碰我!”
沈鸢抗拒地扭过头,精致眉头狠狠蹙起,充满了厌弃与嫌恶。
拉斐尔敛了敛眸子,倏的笑了。
他收回扯出沈鸢发丝的手,攥住她眼前的布条,猛地摘下。
黑暗被突如其来的刺目亮光驱散,异常夺目的灯光在天花板上摇晃,刺激着沈鸢的瞳孔。
她难受地闭上眼睛,几秒后,才稍稍缓过神来。
入目,是一片潮湿空寂的环境,像是古时关押犯人的地牢。
纯黑色的墙壁,由于年久失修而断层,雨水在墙壁上留下青苔般的痕迹,散发出难闻的恶臭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