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站在船头只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子,他现在就等着下船后清点功绩时好好的老朋友们臭嘚瑟一番。
军舰靠岸的后的第一时间,鼯鼠和医疗队甚至走在了斑的前面,急匆匆的带着妮可去了军区医院。
斑毕竟不擅长治疗,他能做的就是让妮可不死,但是能不能好他也说不准,他所谓的治疗就是单纯的注入大量的生命能量,然后就放着不管了。
鼯鼠接连好几天都是直接住在了病房外,他是个很纯粹的人,他觉得为了能第一时间说上一句开导,哪怕这句话只能增加千分之一的可能性,那也是值得的。
他坚信生命的意义绝不是简单的被践踏。
坐在病房之外打盹的鼯鼠突然感知到房间内的气息有些许的波动,马上急匆匆冲了进去,满心都是想着如何让妮可活下去的他,真正站在病床之前的时候却有些拘谨。
妮可缓缓的挣开眼睛,望着头顶纯白色的天花板愣愣出神。
‘医院么?果然,没有死掉呢。’
似乎是察觉到身边有人,费力的偏头看去,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幅稚嫩且拘谨的脸庞。
‘这个孩子,是当时跟在斑先生身边的那名年轻的海军吧。果然,斑先生这种温柔的人身边,总会出现同样温柔的人呢。’
鼯鼠看着妮可看过来的目光,有些紧张的说道
“妮....妮可夫人,您好,我叫鼯鼠,是一名海军将校预备役的学生。”
可能是因为刚刚苏醒,妮可发现自己好像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尽全力的对着鼯鼠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可能,可能是不想让这个孩子失望吧。
似乎是被妮可温暖的笑容激励到,鼯鼠有了一些底气,站在妮可身边说道
“妮可女士,我知道你刚刚醒来,有些话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说,但是,我思考了很久,还是打算说出来,拜托了,请给我一个机会把话说完。”
鼯鼠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妮可深深鞠躬。
妮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就被掩盖了下去,依旧维持着和煦的笑容。
“那天在船上发生的事,我也是第一目击者中的一员,您写给斑先生的信我也读过了,您当时的心情,经过这几天的揣摩,我也了解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鼯鼠的错觉,说道写给斑的信的时候,妮可那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红润。
“我是个孤儿,以前父母当着我的面被海贼杀死了,他们在死的去的时候,还在叮嘱我要好好活下去。”
“我说出身世,不是想表达我的可怜或者独特,正相反,类似于我这种身世的人,在海军宛如过江之鲤,数不胜数。”
“说实话,我连我父母的样貌都已经记不清了,我到现在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句,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我小的时候有过宏图大志,什么让天下在不会发生我这种悲剧,我也有过嫉妒,凭什么他们都能幸福,而我只能躲在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我甚至埋怨过我的父母,哪怕他们很伟大,哪怕他们对我有着如同童话中一般伟大的爱,但是我还是会埋怨他们,我觉得他们不应该把我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
“我曾有过迷茫、失落、嫉妒、恐慌、绝望,但我唯独没有想过死去。”
“在这个世界上,人们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是在失去,亲人、朋友、伙伴,他们随时都可能死去,但是他们的离去,只会成为为我指明方向的路标。”
“我是个很普通的人,没有斑先生的强大、没有黄猿前辈的圆滑,没有莱恩前辈的稳重,但我会带我的意志不断前行。”
“这就是我为自己寻找到的色彩,名为,负重前行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