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苏东乌惊怒起身，背对耶律戈，对洛雪心使了个眼色。
然后苏东乌语气故作愤怒，大声质问洛雪心：“你可知，这圣汁有多珍贵？搜遍北疆，也只能做出一小坛子，对大王的病有极大的好处！”
“你怎敢让大王洗去圣汁？还不快认错！”
耶律戈阴沉沉盯着洛雪心，血色眼睛，狰狞狂暴的表情，凶煞骇人。
洛雪心不怕，也不慌。
依然从容，嘴角微勾噙着一抹自信浅笑，洛雪心说道：“我之医术，讲究望、闻、问、切。”
“需要观察大王的气色、状态，询问症状，最后把脉确认病情。而这所谓圣汁，正好藏匿了大王的病情，令穆雪无法判断诊治。”
原来如此！
苏东乌转身询问：“大王，您看？”
耶律戈盯着洛雪心看了半响，声音沙哑阴沉：“叫人备水。”
苏东乌立马起身，去喊侍女准备水。
很快，热水送进来。
耶律戈坐在床上，苏东乌和侍女一起擦拭洗去他身上的圣汁。
期间，耶律戈直勾勾盯着洛雪心，“你是哪里人？”
洛雪心：“天山人士。”
耶律戈语气阴恻恻，“小妮子，你敢骗本大王？”
“不敢。穆雪的娘亲是天山人，自幼学医，学有所得后四处游历治病。”洛雪心从容平静，姿态不卑不亢。
耶律戈对洛雪心的兴趣多了两分。
身上的圣汁洗干净，耶律戈变得有些不适，好像疼痛难忍了一样。
他语气也变得暴躁：“过来！”
洛雪心立马走过去。
她一直在观察耶律戈的神态，面色。走近了，鼻子微嗅，圣汁古怪的味道还没有散去，在这之下藏着一股酸骚味，像是从耶律戈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兽皮床很矮，床边铺着厚实的毯子。
洛雪心跪坐在毯子上，伸出手：“请大王伸出右手。”
耶律戈咬咬牙，眉头紧皱，额头开始浸出汗珠。他忍着痛苦暴躁，递出右手。
耶律戈是个高大威猛的壮汉，站起来恐怕比景麟还要高一头。但他遭此病痛折磨，肌肉萎缩，凸显出骨架极大。一只手掌，宽大如扇。
洛雪心扣住耶律戈的脉搏，一边把脉，一边询问症状。
洛雪心问道：“请问大王，身体不适多久了？”
耶律戈看起来非常疼痛难受，一句话都不想说。
苏东乌替他开口说道：“今年初春开始。一开始身体乏力，头晕没有食欲。后来胸腹疼痛难忍，吃什么吐什么，只能硬生生挨饿。”
“叫了巫医、游医……草原上会医术的，都来看过。起初能让大王好受一些，但很快又痛起来了，治标不治本。”
“现在全靠着圣汁，才能让大王少些疼痛，舒服一点。”
耶律戈脸孔微微扭曲，声音嘶哑恐怖：“那些个庸医废物！胆敢糊弄本大王！小妮子，你知道他们的下场是什么吗？”
洛雪心静静和耶律戈对视。
耶律戈眼底的猩红浓起来，狞笑恐吓道：“本大王扒了他们的皮，砍了他们手脚，血肉剁碎了喂猪狗，骨头用绳子挂起来。就在西边，你可以去看看。”
“你要是治不好本大王，敢糊弄，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洛雪心眸光暗了暗。
平静收回手，洛雪心站起身说道：“大王可否脱去上衣，平躺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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