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和露娜也开始下狠手,倒是苏烈,依旧是只伤不杀。
苏烈曾经立过誓言,手中的武器,将永远是为了守护而挥动,以此来弥补自己曾经的失误。
沈梦溪听到花木兰的话后,兴冲冲地从自己随身带的猫咪小包之中掏出来一枚炸弹,就要往战场里面扔,结果又被百里守约拦了下来。
“不行,你的炸弹破坏性太强了,不仅仅是对人,对地形也是一样。”百里守约一边收割着战场之上的人命,一边说道:“我们的目的是让他们溃逃,你的炸弹会封死他们的后路。”
“别慌,我来帮忙了!”一道干练的女声从远处传来,话音刚落就来到了众人附近。
说着,来人一抬手,玉城士卒们脚下坚实的地面就化为了柔软的流沙,将他们不断向中心拉去。
沙漠飞舟——戈娅,参上!
“戈娅!你怎么也来啦?”晟有些惊喜。
“有人给我部落里送了匿名信,说这里有魔神的残存爪牙作乱,所以我来看一看。”戈娅从自己的飞舟之上直起腰来,耸了耸肩说道:”我一进来就看见你在挨打,结果就出手帮忙喽......”
戈娅想起自己调查的结果,不由得内心对那些魔神的爪牙泛起无边的恨意。
曾经的她,也无限接近着幸福,可惜一切都被这些魔神爪牙毁掉了。
冷眼看着还在挣扎着的玉城士卒,戈娅不由得回忆起了往事......
尼科洛看着女孩如同一团烈火,从战场豁开一道口子,朝着滚烫的落日远去。他想起当初也是这样的黄昏,给科考队带路的老实孩子突然亮出爪牙,但很快就被揍得鼻青脸肿,扑满灰尘的瘦脸上嵌着两只湛蓝的眸子——他的儿子也有一双这样的眸子。尼科洛一时心软,那孩子便被留在了队里。
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便不再张牙舞爪。只是收起爪子的豹子仍是豹子,吃饭时会把碗筷刨到地上,故意抓满手的油,在尼科洛经过时通通抹上他的衣服。夜来夏虫幽鸣众人安睡,只有尼科洛账外叮啷作响,那女孩不知从哪儿弄到一堆工具,竟想拆掉他的沙舟。
作为一名资深教授兼父亲,尼科洛十分清楚怎么对付叛逆的小孩,他淡定地走到一脸不屑的女孩身边,问她想不想试试。
“我么?”小姑娘愣了一秒,飞快跳上沙舟,学着尼科洛的样子握紧了手柄。沙漠的孩子天生就懂得如何驾驭沙漠,半个时辰不到就开始狂飙。高悬的圆月映得沙丘波光粼粼,女孩如一簇火苗,在沙海里沉沉浮浮,最后又撞回营前。尼科洛把散落一地的工具放在她怀里,意有所感地询问道: “你说你没有名字,那以后就叫你戈娅好不好?意思是‘沙漠的女儿’。”
女孩不理他,抱着东西就跑。第二天,尼科洛喊戈娅来吃饭,她不声不响地坐了过来,并破天荒地摆弄起刀叉。
尼科洛开始教她认字,这门功夫却屡屡受挫。当戈娅都能驾驶沙舟无视沙暴横冲直撞时,她仍旧没学会怎么写自己的名字。
然而,成人的沙舟终究太重,天赋奇高的小戈娅也有翻船的时候。尼科洛一边固定住那条钟摆似的左腿,一边又气又急地骂她不知轻重,不懂得保护自己。但是,他没有迎来意料中的顶嘴。尼科洛抬起头,发现小戈娅也不喊疼,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还没人这样骂过我呢。”
尼科洛意识到小豹子收起利齿,终究不过是一只小猫咪罢了。于是他放轻了语气,揉了揉小猫咪的脑袋:“要是在海都,你这样没规没矩的乱撞,可是会被罚款的。”
“罚款?”
沙漠没有罚款,于是尼科洛从警备厅讲到医院,从律法讲到海都怪谈。在海都,像她这样孩子会有专?的救济院抚养,提供基本的教育......落日染上了女孩的头发,她的神情有点落寞:
“沙漠的女儿什么都没有。”
“你有这个。”尼科洛指着一辆小巧灵活、完全按照她的身形定做的沙舟。“还有我。”尼科洛把腿脚不便的戈娅抱了上去,“还有整个科考队。你还有沙漠,而我们连沙漠都不熟悉。”
“可你们会离开沙漠,回到海都去,回你们的家。”
“啊……可是你看,这些叔叔们跟着我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我们互相信任,互相守护,这艘大船现在就是我们的家,他们就是我的家人。戈娅,你也是我们的家人。”尼科洛的低沉的声音缓缓淌进了戈娅心里去,“你可以和我回海都。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离开沙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能在沙漠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家人。”
落日缓缓沉于黄沙之下,巨大魔种的低吼着拉回了尼科洛的思绪。一刻钟前,他将半卷死海文书交给了那个妄图螳臂当车的小豹子,叮嘱她一定要活着出去保护好它。戈娅答应过的事情永远会做到,尼科洛完全相信。现在的问题是,科考队倾没在即,文书的谜底是否将同自己一起被永远埋葬于黄沙之下。
湮灭之地的风暴眼里隐约透出一道光,吸引了尼科洛的注意。他最后看了一眼落日,头也不回地向湮灭之地走去。
在那之后,戈娅就再也没见过尼科洛几人,在她有了足够的能力之后,她终于追查到,当初的事情,背后有着魔神的影子。
钟飞感受着戈娅那冲天的怨气,有些心虚地转过头去。
没办法,最大的那个魔神爪牙,好像还在自己家里养着呢!
更别说卫野这个策划袭击了戈娅的部落好几次都罪魁祸首,也在海月手里握着呢!
四舍五入一些,戈娅这些怨气,完完全全就是对着自己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