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做?哥哥,想成为继承人,我可以让给你。为什么连父亲,母亲,连家人都要杀掉?”
“小妹,记得吗?你十一岁时,闯入村庄的杀手挟持了你,我将他们全部击倒的事?”
“是的,我记得……”
“其实,我不止是想救你,不过是单纯无法控制自己而已。”
魔道能赋予人力量,也能让人疯狂。露娜意识到,她的哥哥,正陷入这样的危险。
“你很美丽,小妹,我指的是,你越来越强了。我对继承人的位置没兴趣,我就是越来越想击败你而已。”
“哥哥……”
“为什么还不开始?你还在迟疑?”
“那时候……你救了我。我对你充满敬仰,想成为你这样的强者……哥哥,我无法忘记这份温暖,就像无法忽视月光。”
“说废话干嘛!拔剑啊!那些小事,我统统忘了。”
“但我不会忘记。我愿意把生命还给你。”
兄长把剑收回剑鞘。
“没意思。”他说。“跟不反抗的人决斗,没意思。”
他拾起她的剑,轻松折断,然后离开。
露娜擦干了最后的眼泪。魔道的宿命,是一种多么恐怖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哥哥替她背负了这份罪恶。
只要变得更强,总有一天能再见面吧。我会找到你,然后做一个了结。
为此,她努力练习剑术,终于,她认为自己有能力去挑战自己的兄长了,于是便踏上了寻找凯因的路程。
可她找到兄长之时,凯因竟然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这让一直以凯因为追逐目标的露娜有些接受不了,认为他这是懦弱的表现,于是,失去理智的露娜选择向他的兄长拔出了剑。
兄长的剑法一如既往的凌厉,但经历了诸多磨炼的露娜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只会悲伤的小女孩了,真正继承了‘月之剑姬’名号的她,终于能够短暂地与自己的兄长抗衡。
可这样不是长久之计,露娜知道,自己是对抗不了兄长的,这样下去最终还是会落败,即便是兄长连魔铠都没有召唤出来。
就这样落败给失去记忆的兄长,是露娜绝对不能接受的,于是露娜试图唤醒铠的记忆:“是魔铠让你失去记忆的吗?我们之间,半点值得回忆的也没有吗?”
铠没有回答,随着不断地交手,对于露娜的熟悉感就越发明显,终于,面对露娜的不断询问,铠似乎不受控制地,回答道:“被诅咒的可悲人生,终结于我的剑刃!”
露娜十分惊喜,放下了手中的剑,问道:“你回忆起来了吗,兄长?”
铠沉默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说,但他知道,自己似乎没有办法再向面前这个满脸希冀地看着自己的女孩子挥剑。
“你很强,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留下来吧。也许会后悔。反正你什么都忘了,后悔也无所谓吧。”花木兰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那是当初自己与她初见时,她跟自己说的:“就叫你铠吧。快起来,别装死。”
突然被取名为铠的剑士望着手里的剑。剑上的斑斑点点,让他想起绝境中的沙地,生长的花。
铠吗?似乎不错。忘掉锐利的、只会伤人的剑,从此以守护的铠之名存在。
他撑起身体,慢慢跟了上去。
前方,是延绵到天尽头的长城。
随着一段一段的记忆片段闪过,铠捂住头,有些头疼,但还是说道:“不,我自己选择了忘却。名字?记不清了。似乎饱含罪孽的意味。但是,我记得你。”
就在这时,已经被露娜彻底磨没了耐心的沈梦溪,掏出了自从改良后就没有再使用过的炸弹,愤怒道:“我就不信这个你还能躲得过去喵!”
瞬间,火焰吞噬了一切,魔铠的自动护主使得铠没有收到伤害,但看着周围的一片火海,相似的经历使得他终于回忆起了那个梦魇一般的夜晚。
“幽灵萦绕你我不去,它时刻提醒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想起来了,被诅咒的名字……凯因。”铠喃喃道,看着逃离的露娜,铠掩面,选择了相反的方向逃离。
“我阻碍着你。你的哥哥,会深爱如此充满勇气的你。正因如此,我不能与你见面,我的妹妹......”
钟飞知道曾经的真相,但他不打算跟露娜说,因为那样,不仅仅会浪费了铠的苦心和努力,还会将露娜的希望彻底击碎。
并且,他能感受到,在远处,那位以守护为名的剑士,正静静地关注着这里。
虽说不能跟露娜相认,但关注一下她的近况还是可以的。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找铠呢?”花木兰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
“他现在是专门躲着你们,根本不是找就能找到的。”钟飞的感知之中,铠的位置一直跟他们保持着一个相对的距离,既不靠近也不远离。
找回记忆之后,关于这些技巧性的东西,铠使用得更加得心应手。
“那怎么办?”露娜有些失落。
“要不,我先去和他谈谈?”钟飞试探性地问道。
“你知道他在哪?”花木兰有点惊讶,毕竟她和手下的小队寻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发现铠的踪迹。
“他专门躲着你们,你们当然找不到他了。”钟飞耸耸肩,说道:“还是让我钟·人生导师·飞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