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澈看到，那花甲老人，逍遥阁掌柜史一柱，很是奇怪地带着复杂神色朝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走了。
这让杨澈略有些诧异，但念及其心情可能不太好，便也没放在心上。
墨少天怔了好一会儿，面色依旧难看，他十分不解地说道：
“申屠宗师，这叫张固的修士不过一个区区筑基散修而已，而我妹妹文月，可是我墨家掌上明珠，背后站着我墨家。二人制符天赋相差无几，这要如何选，不是显而易见吗？”
申屠芸闻言面露不悦，似乎并不惧怕墨少天元婴期的修为及身份，轻哼道：“墨少主这是在威胁我？你墨家在这暗渊城确实势力滔天，甚至一手遮天，怎么，连我收个弟子都要强行干涉不成？”
“你……”
墨少天心底怒极，但仍在强行克制。
他隐隐发现，今日的申屠芸似乎有些与平时不太一样。
在暗渊城得罪他墨家并不是明智之举，且这申屠芸平时与城主府关系也不错，怎么今天偏偏在收记名弟子之事上突然如此强硬？
想到这里，墨少天不由向那名叫‘张固’的筑基小修看去。
可怎么看，这小修都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样子，若说有什么能令他留下点印象的，倒是此修浑身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暗阴森之意。
“难道此人是变异暗仙根不成？”
墨少天心里猜测道。
若此人是变异暗仙根，那申屠芸执意收他为弟子，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不过墨少天今日可是专程为了小妹而来。
如今家族上下因为小妹与苏家苏良之事，都对小妹意见颇大。
而若是小妹能拜入申屠芸门下，成为一名真正的制符师，那对家族的意义立刻就不一样了。
可偏偏这申屠芸收弟子极为严格苛刻，从不徇私。
且这申屠芸是暗渊城唯一的宗师级制符师。
想到这里，墨少天忽然意识到自己因为妹妹而有些操之过急了，甚至言语都略有些失当。
严格说来，申屠芸身为宗师级制符师，还真不怕得罪墨家。
想到这里，墨少天无奈叹了一口气，再看到妹妹那落寞的样子，不由心一软，转而放低了姿态，对申屠芸说道：
“申屠宗师，刚才是我急了些。你看这样如何，算我墨少天求你，你增加一个弟子名额，收了我妹妹，我墨少天感激不尽。”
“大哥……”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墨文月，见自己心目中一直骄傲无比的大哥，竟为了她如此说话，不由心中一暖，眼眶微红。
而一直在旁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杨澈，也是心中一惊，眸光深处有一丝凝重划过。
他没想到这墨少天竟能为了妹妹放下所谓的‘骄傲’，将一个元婴修士的姿态放的如此低。
看来，这墨少天还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敌人。
杨澈立刻下了判断。
不过隐隐地，他又觉得这或许也成了墨少天的软肋？
眸中深处，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对于申屠芸执意选择自己为记名弟子，而放弃墨家的墨文月，同样令杨澈百思不得其解。
而现在墨少天如此一说，申屠芸又会如何选择呢？
杨澈看向申屠芸，发现她轻轻抿了一口灵茶，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