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孟爷爷！”
“哈哈哈……”孟祥爽朗大笑，笑罢指了指纸浆池道，“刚刚调好的，这次的质量还过得去，丫头想不想试试？”
“我？抄纸吗？”
“没错，就是你，想不想试试？”孟祥点头。
顾音狠狠心动了，笑嘻嘻道“要是没弄好，岂不是浪费了？”
“你这丫头，想试还拐弯抹角的。”孟祥岂能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直接拿过一个抄纸竹帘道，“如今有了竹子做原材料，纸浆要多少有多少！”
“嘿嘿……”顾音不客气地接住另一头。
两人将抄纸竹帘浸泡在纸浆中，轻轻晃荡，使纸浆均匀地铺在抄纸竹帘上。
“好，起！”孟祥一声令下，顾音控制着另一边缓缓抬起。
两人将竹帘放到一旁的架子上，顾音看着竹帘上细细密密的纤维，只感觉很神奇，一根根竹子经过一层层工序变成了纸……
“右上角这里比其他地方厚，可惜了。”顾音惋惜道。
孟祥却是看得很开，“无妨，你第一次做，能做到这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再来几次就熟悉了。”
于是顾音又跟着忙活，在足足抄了二十张纸之后才停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晒纸，不过孟祥不让她参与这个，按他的话说，“这里以后也用不着你帮忙，晒纸难度系数高，一不小心就弄折弄坏了，这个你看着就好。”
“听孟爷爷的。”
于是顾音看着孟祥熟练地将一张张大纸铺到木板上晾晒。
“顾小姐怎么来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顾音转身就看到手上抱着一大摞纸的施煜珩，初见时的温润公子仿若来自仙界，如今倒像是掉入了凡间，多了一丝地气。
“施公子。”顾音点头打招呼，“来找孟爷爷商量点事。”
“我就说你这丫头怎么来了，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孟祥晒完纸，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边擦脸边调侃道，“说说看，你想商量什么事？”
“不急，孟爷爷忙活了那么久，先喝口茶再说。”
右边不远处专门搭建了一个茶室，留给他们平时休息用的。
桌上有泡好的茶，顾音倒了三杯。
孟祥忙活了一上午，确实也渴了，一杯接一杯连续喝了五杯，这才放下杯子，说道，“这会可以说了吧？什么事？”
顾音不再犹豫，直接说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想让孟爷爷做些厚点的纸，不知道能不能行。”
“要多厚？”孟祥没座位问顾音想用来做什么。
顾音那手指比划了一下，“大概一节手指这么厚……”
“还有其他要求吗？”孟祥沉默了几秒问道。
顾音摇摇头，“不做其他要求，但是若是能做得密度高一些，更柔软一些，那就再好不过了。”
孟祥听罢低头沉思了一会，又问道，“需要像纸张一样光滑平整吗？”
“不用，您就当是用来吸水用的，吸水性要好。”
“不要求平整，那这倒是不难。”孟祥缓缓道，若是既要求厚度又要求平整度，那对抄纸的技术要求就特别高了。
顾音听了喜出望外，“真的吗？那就太好了！”
顾音想过了，让造纸坊这边单独做一部分厚厚的纸，倒时另外找些农妇帮忙裁剪成合适的尺寸，塞进月事带中当一次性替芯使用。
纸张的技术他们已经研究成熟了，做纸的成本并不高，所以这些纸的价格不会高，相信还是很多人会愿意买的。
这样一来，总比用草木灰好一些。
于是这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正事办完，顾音乐得轻松，看着施煜珩放在一旁的纸张问道，“施公子拿这些纸打算做什么？”
施煜珩微笑道，“裁剪，裁剪好之后便可找人抄书了。”
顾音刚进嘴的茶还没咽下，听了这话猛地呛了，“噗！咳！咳咳咳……”
施煜珩忽然感觉有些茫然无措，他说错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