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廓怒气冲冲地说道:“等魏大人查清后再说,如果真的查出他们二人通奸,就将这对狗男女丢到乱葬岗喂野狗去。”
魏舒回到住处,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拿着张冯氏的绣花鞋研究。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已经魏舒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就是这双绣花鞋非常的精致,除此以外和其他绣花鞋别无差别。
吃过早饭,魏舒带着两名随从继续在村里闲逛,只不过这次他将重点放在了各家的酒坛上面 。中午的时候,张廓又在家中设宴招待魏舒等人,魏舒又勾起手指在剩余的四只酒坛上敲了一遍,说道:“今天看来又得让张族长破费了。”
在张廓家吃过午饭后,魏舒一行人直接回到宗祠,魏舒又掏出那双绣花鞋坐在一边研究。这时一名随从端了一杯茶水给他,一不小心将茶水弄翻,几滴茶水溅到了绣花鞋上,刚好有一滴茶水落到了绣花的花蕊之上,透过水珠魏舒发现,花蕊上竟然绣着字。
魏舒兴奋地对两名随从说道:“看样子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今天下午你们二人哪也别去,留在屋内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本官有事情让你俩去办。”
于是整个下午,魏舒等人一直都在宗祠里面休息,直到天黑。夜幕来临,张钱村的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大人小孩全部都躲在屋内不敢出门,就连小孩说话大人都会让其小声一些,此时的张钱村到处都彰显恐怖。这也难怪,短短几天接连吊死两人,这事能不让人害怕吗?
月光如水的午夜,整个村子更是安静得可怕。突然,两个黑衣人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他们在街道中穿行,纵身一跃翻过高墙,闪进了张氏族长张廓的院中,其中一人掏出匕首轻轻拨开门栓,蹑手蹑脚地来到张廓的床头。
就见张廓的床头上有一只木箱,木箱上面还有一把铜锁,其中一人碰了碰铜锁。张廓突然被铜锁的声音惊醒,就见他猛地一下蹿起,翻身下床。
两个黑衣人抡起手中的木棍,直接就朝着张廓头顶砸去。张廓顺手拿起木凳,高接抵挡,瞬间就将黑衣人的攻势化解。
两名黑衣人见状也不恋战,将手中的木棍对着张廓直接抛出,然后夺门而逃,张廓见状提着木凳便追。黑衣人翻墙而过,张廓也不含糊双脚点地,也是一跃而过,可就当他双脚刚一落地,就被两个黑衣人瞬间按倒,捆住了手脚。
张廓大喊抓贼,黑衣人并不理会直接将他架起带到了祠堂,祠堂内点着灯,魏舒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像是知道他要来似的。
黑衣人直接将张廓推到魏舒的面前,这时黑衣人才揭开面罩,张廓见后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原来这两个黑衣人竟然是魏舒的那两名随从捕头。
魏舒不急不缓地说道:“张族长,明天我就要回县衙了,不过你得和我一起回去才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张廓摇头道:“大人这话什么意思小民实在不知,但是有一点小民知道,那就是县太爷派人夜闯私宅,强行绑架良民百姓,这事有些不合规矩吧!我要到知府那里去告你们!”
魏舒冷笑道:“张族长,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那我就听分析分析,看我说得对不对!”说着就见魏舒从怀里掏出张冯氏的那首绝命诗,将其打开,递到张廓的面前说道:“本官就先从这首绝命诗开始说起,这首诗根本就不是张冯氏所写,是有人故意伪造的。上面的墨迹坚而有光,黝而能润,舐笔不胶,入纸不晕,而且没有异味,这明显就是用上好的油烟墨所写。
而我在张冯氏的书桌上看到的墨却是廉价的松烟墨,这种墨写出的字浓黑无光,入水易化,而且会有一股松木味道。我将村里所有有文房四宝的人家都拜访了一遍,所有人都用的是松烟墨,当然除你之外,全村只有你用的是上好的油烟墨。所以从绝命诗的用墨,我就开始怀疑你了。张族长,我说的对吗?”
张廓闻言冷汗直流,但却低头不语。
魏舒又拿起绣花鞋说道:“接下来让我们说说张二虎之死。张二虎家中酒气冲天,身上的酒气更浓,我断定他临死之前一定喝过很多酒,估计最少也得有一斤往上。事后我在村里又走访了一遍,发现村民家家户户都没有存酒,想要喝酒就得去村口的酒访里去打酒。
我问过酒坊老板,老板告诉我,张二虎已经很久没有去打过酒了,我还顺便问了一下张二虎的酒量,和他平时都打多少酒,老板告诉我,张二虎的酒量也就是半斤的量,他每次去打酒最多也就打半斤。
张二虎没有去打酒,那他的酒又是哪里来到呢?下面我本官就来说说你家的酒坛子吧!第一次我本官去你家做客,当时我将五个酒坛都敲过一遍,酒坛内都是满满当当的,当天我们喝完了一坛。第二天,本官在去你家做客时,我又敲了一遍,发现其中的一个酒坛之中明显少了不少酒,于是我猜测张二虎的酒是你送的。
张二虎本来就是半斤的酒量,你灌了他一斤多的酒,他早已醉成一摊烂泥,怎么可能自己踩着凳子上吊?所以,本官便怀疑张二虎的死与你有关。此时本官也只是怀疑,直到本官发现了绣花鞋上的秘密后,对你的怀疑就达到了九成以上。”
魏舒见张廓一脸的诧异,便往绣花鞋上面的花蕊上洒了一滴水,放到他的面前说道:“张族长,估计你怎么都不会想到,张冯氏会将你的名字绣到鞋上吧?”
张廓此时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衫,强忍着好奇不去查看那双绣花鞋。
魏舒没有理会张廓,继续说道:“本官虽然已经对你有了九成九的怀疑,但还不能完全肯定凶手就是你本人,根据匿名举报信上说,奸夫每次与张冯氏私会都是从墙上翻过去的。
可是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张冯氏家的院墙出奇的高,足有一丈有余,想要翻过这么高的墙头,没有功夫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
所以我就安排手下去试探你的功夫。没想到张族长不但会功夫,而且功夫还很不错。现在,本官对你最后的一点疑虑都没有了 ,完全可以断定,杀害张冯氏和张二虎的凶手就是你,张族长本人。”
张廓听完魏舒的推论后,整个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到了上,长叹一口气,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我若早知道大人您如此明察秋毫,小民定然不敢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如今大势已去,张廓知道就算自己不承认,等到了县衙一顿大刑下来,自己最后还是得招。于是就将自己的全部罪行一一交代清楚。
原来,在张廓年少的时候,偶然间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他便偷偷修炼。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显露功夫,所以张钱村的村民也没有人知道他会功夫的事情。
就在一年前,张冯氏嫁到了张钱村,张廓见张冯氏年轻漂亮,国色天香,便起了色心想将张冯氏占为己有。有一天,张冯氏的丈夫张泉在高墙下乘凉,张廓见四下无人,便运功将高墙推倒,砸死了张泉。
因为村里都是一些本本分分地庄稼人,没有人会功夫,村民也不知道张廓会功夫,所以大家都以为那是一场意外,没有人怀疑是有人故意将墙推倒的。
张泉死后,他便利用族长的身份想要强行霸占张冯氏,起初张冯氏还做反抗。几次三番之后,张冯氏就彻底顺从了张廓。
可就在不久之前,张冯氏告诉他自己怀孕了。张廓听后心中一惊,寡妇怀孕,此事非同小可。如果让别人知道自己与寡妇私通,自己族长的位置肯定不保,说不准还得吃官司。
张廓心知,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于是他便想要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他在家里事先准备好了绝命诗,然后趁着夜色潜入张冯氏的家中,趁着与其交欢之时,用绳子将其勒死,之后他又将张冯氏伪装成上吊自尽。
张廓以为他怎么做可以一石二鸟,不光杀人灭口,还可以为张氏一族赚一座贞节牌坊。没想到县令魏舒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戏,认定张冯氏是别人所杀,于是乎张廓又决定嫁祸于他人。
当天晚上,张廓便揣着张冯氏送给他的绣花鞋,从家里装了二斤烧酒,偷偷地找到了张二虎。然后将其灌醉,用绳子吊到了房梁之上,并把绣花鞋塞进了他的怀里。
魏舒听完张廓的交代后,气的是牙根发痒,狠狠地骂道:“你身为一族之长,非但没能严己律人,反而为了一己私欲一连害死三人,你真是枉为人啊,你就等着砍头吧!”说完,他让随从将张廓身上捆绑的绳子松开,然后卯足了力气重新将他捆绑起来。这次绳子丝丝入肉,疼的张廓呲牙咧嘴,嚎叫不止。魏县令还觉得不解气,有命随从将他吊到了房梁之上,整整吊了一宿。
第二天,魏舒和两名随从带着罪大恶极的张廓返回了县衙,最后刑部下令判处张廓极刑。
完
小冉想说:恶事劝人莫要做, 举头三尺有神灵。张廓为了一己私欲,杀夫夺妻。最后张冯氏怀孕,张廓又担心自己名誉会损,一错再错又害死了对他痴心一片的张冯氏。
任谁也没有想到,张冯氏会将张廓的名字绣到鞋上,本来没有人可以看出来的,但是机缘巧合之下,一滴茶水滴在了花蕊之上,透过茶水放大了花蕊,张廓的名字被魏舒发现。这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呢?
世人切莫乱贪色,只因色字头上一把刀。魏舒办案明察秋毫,才让十恶不赦的张廓无所遁形,不得不说魏舒真的是一位廉洁奉公,明察秋毫的青天大老爷。
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