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见人人都说出息的贾琏对自己如此敬服,心中得意,便将来时都说了,少时有小厮来报说王子腾今日不回家,王仁听了,面露欢喜之色,便拉着贾琏去自己书房中去。
说了半日的话,方氏便要留饭,王熙凤推说要回来侍奉,便让人知会了贾琏一起离开,待回到荣国府,贾琏和王熙凤才在自己房中说起得知了消息。
两人这么掰着指头算了一回,发觉不知南安郡王府,就是西宁郡王府,保宁侯府,还有几个侯府伯府的,都在暗中支持三皇子,三皇子身后的人已经许多,比那日出头的人还多些。
贾琏暗暗心惊,只三皇子便是如此,那么已经与其抗衡的四皇子那边又是怎样光景呢,这么一想,便是愈发坐不住了,不等在屋中用饭,贾琏便急急地去寻贾赦,要将这些说与贾赦听。
到了荣禧堂,贾赦正在自己书房中,见贾琏的脸色,便知必然是探听出来了什么,因而命贾琏将知道的事情说出。
听完贾琏之语,贾赦并无太多的惊讶,当日在朝中,他便有了预感,如今更是明白,贾琏又说起王仁约他之语,能借此多得些消息,贾赦岂有不允之礼,命贾琏务必仔细留心。
贾琏从贾赦书房中出来已是深夜,待他回到东院,却发觉王熙凤亦未用饭,饭都在炉子上温着,急忙拉了王熙凤一起吃饭。
此间事王熙凤既知,史溁便也知晓,听得如此信,史溁感慨权势动人心,又细问了王熙凤其中端的,将事情了解了大概之后,心神才稍安。
却说,王子腾出门去一去就是两日,待他办完事回家,才知贾琏和王熙凤来过了,他心道不好,便去寻方氏。
“我听门房说侄女儿和侄女婿前儿来了?”
方氏点头道:“是,说是来看仁儿一家的。”
王子腾一听贾琏和王熙凤来了,就知道他们必定是来探听虚实的,什么看望王仁都不过是寻出来的借口,因此,他急忙问方氏道。
“他们来了都说了什么?”
方氏正帮王子腾宽衣,听他问,便仔细想了一会儿,方摇头道。
“没说什么要紧事,不过是说些管家上的闲话。”
方氏将衣服挂好,回来又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凤丫头和我说,南安郡王府的雅集,琏儿也想去,老爷,你说凤丫头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们也想......”
闻言,王子腾直接放下了手中茶杯,皱眉问方氏道:“果真有这样的事?”
问完,王子腾便自说自话道:“不对,不该是这个态度。”
见他如此,方氏急忙问道:“如何不对?”
王子腾答道:“他家里的赦大老爷和咱们不是一样人,我才躲了赦大老爷的追问,后脚他们两个就来了,你说还能有好事儿?”
方氏听了,急忙将与凤姐所言一一原样说给王子腾听,生怕有什么错漏的地方,坏了王子腾的事。
王子腾按句听过,才松了口气,对方氏道:“无妨,没什么要紧,除却凤丫头拿南安郡王府试探了一回,其余都没什么。”
方氏这才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王子腾见并未泄露什么,才安下心来,就听方氏说道:“老爷,若是鸾儿没嫁到保宁侯府,咱们大可以不跟着掺和的,贾家还有个九皇子呢。”
王子腾亦是幽幽叹道:“我如何不知,就是九皇子年纪小,可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再不济还有七皇子,有两个皇子,保不齐比那两位胜算更大,就是不得登上那个位置,也可保全家富贵无虞了。
只保宁侯府已经铁了心要支持三皇子,我就是再不愿意管,也总得顾及着鸾儿的处境。”
方氏面露愁色,对王子腾言道:“也是没法子的事,原以为是门好亲,谁知他们家里这么乱,倒叫我的鸾儿跟着受累。
老爷还是多劝劝罢,若是能早些脱身,也是好的,总不用担惊受怕。”
方氏没说的是,自己家里都乱成那个样子了,竟然还有心思去争荣夺势,也不知整日里都在想什么。
王子腾也心疼女儿,问方氏:“鸾儿那可还得手?若是银子不够使,咱们再贴补一二,这回总要叫鸾儿在府里立了威,让那些人知道跟着谁才有好日子过才是。”
方氏答道:“足够了,便是收买人心,也该有手段才是,我已经嘱咐了成嬷嬷,断出不了错的。”
王子腾点头,累了一日他便回房休息,不想,方氏记得王熙凤之言,便与王子腾说了,王子腾虽有些犹豫,到底遂了方氏之意,一夜无话。
且说贾琏果然应了王仁的约,到了席间,却见卫家、冯家、陈家得人都不在此,都是些其余人家的纨绔子弟,贾琏在未上进时,也曾与这些人在外厮混过,便也都是熟识之人。
席间酒酣上脸,贾琏便作醉了,试探虚实,这些人本不是什么精明之辈,却知晓府中之事,在贾琏的有意引导下,便有人说漏了嘴,将知道的事情说了个十足。
待再探不出什么,贾琏便作自己醉死了,连带着几人各到了偏房中休息,贾琏本就没醉,见无人注意,便带着昭儿悄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