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赖开口想要说话,贾赦却抢在他开口之前,说了一句。
“丑话说在前面,本老爷忙得很,没时间和你在这里扯皮,要是你这次给出的答案,不能让本老爷满意,也就不用说了。
本老爷觉得郊外那个湖不错,本老爷就做主给你在那选个风水宝地,想来里头的龙王很是喜欢和你做后半辈子的邻居,也愿意保你下辈子投胎做个识时务的人。”
那无赖听了就是浑身一个哆嗦,见贾赦果然命人去找麻袋来,他吓得急忙开口喊道。
“别去,别去,我说,我说。”
贾赦见他开口,便叫住了去寻袋子的小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
“说!”
“是。”
那无赖咽了咽唾沫,张嘴的时候,因为口水粘稠,还拉了丝。
贾赦嫌弃地用怀中的帕子捂住了口鼻。
“那个......”,那无赖眼睛贪婪地盯着贾赦手中的金锭,试探地问贾赦道。
“老爷,您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我要是说了全部的实话,这个真的能给我?”
贾赦冷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狼狈不堪的人,直到现在,他心里头想的竟然不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竟是还想着银钱。
不由得冷笑出声,他蹲下来,将自己拿金锭的手伸出,放到那无赖的眼前。
“说,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本老爷承诺给你的自然算数!”
那无赖的眼中猛然爆发出一阵喜色,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金锭,口中说道。
“我叫周要,本是乡里的一个家里没田的人,也没老子娘。
我们乡里的地多是被乡里的张财主占去了,我们没什么用来生活的东西,就靠着偷鸡摸狗来填饱肚子。
我们乡里有一个叫张华的,先前不知道从哪得了一大笔的钱,回来之后请我们喝了酒。
说是自己发达了,正巧有了底气可以一雪前耻,就叫我们这些乡里的人跟着他一起来,给他充场面。
说是,他如今翻了身,要到退他亲的人家面前去炫耀。
还说我们只要跟着他来,就包我们这几日吃香的喝辣的,所有的一切都不用我们自己花钱。
我们见他有钱又听说他是为了在嫌贫爱富的退了亲的未婚妻家面前打脸,便都跟了他来,住的就是外头一个花枝巷。
就是那个张华,是他和我们说了这些事,还要我们到京城里头各处去说,只要我们将话说完,便有一两银子可以拿。”
贾赦冷笑,对着周要问道:“只一两银子,你们就愿意到处说这些听起来就能要人命的话?”
“只一两银子?!”
那周要惊讶地高声叫道:“这位老爷,您是不是不知道,我们出去到牙行把自己卖了,也就只能卖上三两银子。
这一两银子,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只要动动嘴皮子,不用耗费什么力气就能挣来,已经很多了。”
贾赦不管府中采买下人,即便是之前府中那些个姬妾,也都是他身边的小厮去选了极为上等的来买。走的都是大房的公账,具体数额,贾赦并不知晓。
这时听了周要的话,心中颇有尴尬,不过他面上依旧是保持着冷峻的神色,对着周要道。
“就算是很多罢,你们就为了钱,说这些话?”
“那当然了,给钱的营生,谁不干呢!”
周要虽然被绑在地上,但是他好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贾赦,就好像在说,有钱不要,王,八,蛋!
“那本老爷要是给你钱,让你带着本老爷去找那个张华,你肯是不肯?”
贾赦见他竟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有心想要吓吓他,开口问道。
“咳咳......咳咳咳!”
周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他惊慌地看向贾赦。
“这位老爷,您是在和小的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贾赦认真地回答,他确实是没在开玩笑,纵然他一开始确实是想要吓一吓这个人,但是转念间便想到,这样未必不是一个好计策。
若是能借助眼前这个周要,将张华给捉住,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他觉得那张华与眼前这个周要是一样的人。
只要是性命受到威胁,或者是给出的利益足够大,必然会反水。
“不行的,不行的!我不能给你们带路!”
“为何?”贾赦沉声道,语气中满是冷意。
“是因为,早上他交代我们说完话之后,便回乡去等着他,他还将之前答应我们的那一两银子先给了我们。
他自己则是退了花枝巷的房舍,不知道往哪去了。
我们几个,后头走的,想看看他去哪,不料,转头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来,警告我们,要是敢跟踪张华,便要了我们的小命。
不是小的不给老爷您带路,实在是小的,我不敢啊!”
贾赦听了觉得还算合情合理,便对周要道。
“本老爷只是想听消息,并不想要你的命,既如此,本老爷便姑且先信你一回,你也不必带路去找张华。
我只问你,你对张华这个人,了解多少?”
周要见不用自己去带路,心里放松了些许,他皱起眉头,仔细地回想起张华的事情来,贾赦见他苦思冥想,也不加催促,只在一边等着。
过了半晌,周要才开口说道。
“其实那张华的来历,我们都不是特别清楚,他不是我们本乡的人。”
周要对张华的出身来历有些不确定,瞬间勾起了贾赦的兴趣。
“哦?你详细说说,不要怕,也不用管对错,只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是了。”
“张华,他是后来才来我们乡里的,来的时候,好像是他和他老娘两个人来的,说是到我们乡里头来投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