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娘在心里暗暗比较着,其实荣国府里这三个人选里面,这个年轻的琏二爷其实是第二合适的人选,远比他老子要合适。
贾赦:你竟然说我不如那个小兔崽子,你说我哪里比不上那个臭小子了,我分明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咣啷,某人被砸晕拖走的声音!
而且,贾珍说过,那个琏二爷,是喜好美色的,当初娶妻的时候,就说过自己娶的是天下第一美人。
这不正好入自己的下怀吗?
听说,这个琏二爷就喜欢性情直爽、泼辣的女子,自己这小女儿的脾气,怎么看怎么符合这个琏二爷的审美啊。
而且,跟了这个琏二爷,自己的女儿都不必收敛性子,做小伏低,只要保持本性就好了,这多简单的一个事儿啊。
那就是他了,正好,自己也不愿意让女儿跟年岁大出女儿那么多的男人。
尤老娘念头飞转,电光火石间想好了,回过神来就听得尤三姐儿,说起了最后一位人选。
“这三人里面,唯有那个少爷还算当年,只是妈应该听说过他娶的那位奶奶,就今日我见了她之后,觉得她一定是个狠角色。
我实在不愿意与她正面对上。”
尤老娘在听了尤三姐儿的话之后,也陷入了沉思,尤三姐儿说的对,她刚才只想到了荣国府泼天的富贵,没想到确切是否适合,但是她又不想就这么放弃了,只犹豫着劝道。
“我看那个琏二爷挺好的,年岁轻不说,听说他喜好性情泼辣的女子,与你可刚好是对路子,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听自家亲娘亲口说自己的性子泼辣,尤三姐儿整个人气息就是一滞,自己的亲娘说的话,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自己往日里表现出来的也是这样没错,可是自己真的想要这样吗?
都看到了她骂人时候的爽快,谁知道这骂人也是很累的。
尤其是,自己也不是一个喜欢骂人的人啊!
还不是那些人本身就该骂么?
对于外面的人来讲,自己是个泼辣的人,可是扪心自问,她,尤三姐儿,什么时候对自己的亲人也是那般泼辣了?
可是现在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认为她是一个性情泼辣的人,自己断然不可能是像姐姐那样的人,是能提着棍子打在前面的人!
尤三姐儿只觉得一阵混乱的气息,直冲天灵,她可以不在乎外面人的看法,左右那些人与自己无关,可是自己至亲之人呢?
她们的看法,自己是控制不住地会去在意。
如今自己的亲娘这么看待自己,那自己的姐姐呢?
她的心里也是如同这般看待自己的吗?
尤三姐儿强忍着自己心里的烦躁,回答道。
“我的意思是,咱们先将姐姐的亲事忙完,我不能只顾着自己,不顾姐姐的安危。”
说着,尤三姐儿满眼担忧地望向了尤二姐儿所住客房的方向。
“姐姐是咱们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好处,就罔顾了这件事对姐姐的影响。”
见尤老娘在自己一顿分析之后,不是那样着急了,而是同样思考起来,尤三姐儿眼中眸光一闪,想出了一个今晚的脱身之计。
她起身,走到尤老娘的身后,为尤老娘捏起肩膀来,小声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妈这样打算,是为了我好呢,只是,现在姐姐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而咱们想算计进入荣国府,哪里就能当场就办了,那样岂不是漏洞百出?
没谋划好,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了。
竟是不能在近些日子动手的,不如咱们就先搁置下来,也好让我回去好好想想对策。
咱们先将姐姐的事情完全落定了,没有后顾之忧,我也好施展不是?”
见尤老娘似有意动,尤三姐儿急忙又在上面加了一把火。
“我比姐姐还小几年,不愁嫁呢,而且,要是咱们先和荣国府打好关系,让荣国府的主子不排斥咱们。
甚至里面的人要是能为咱们在荣国府那位老太太的面前说上几句好话,让荣国府的老太太点头同意了这件事,不是更好?
咱们这样一来既得了名正言顺的名头,又不必被人说什么难听的话,顺顺利利地来,更好在府里立足。”
尤老娘此时已经被尤三姐儿的话说动。
尤二姐儿和尤三姐儿都是她的女儿,她心里都疼。
她在反应过来之后,也怕当即就得罪了荣国府会牵连到尤二姐儿,故而将尤三姐儿后面说的话,都给听了进去。
“你说的能成吗?平白无故的,府里的人能说你的好话?”
尤老娘还是觉得不信,认为尤三姐儿的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了,你是有多大魅力呢,还是多高的地位呢?
能让人不遗余力地在别人面前为你说好话。
“当然能成啊!怎么就不能成了?”
尤三姐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就好似她已经兴奋起来了一样,开口道。
“今天荣国府老太太对姐姐的态度,妈您也是见到了的,那给姐姐撑腰的样子,可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真心实意想帮姐姐的。
我虽然不知道,荣国府老太太为什么要这么偏帮姐姐,不顾世交情分的薛家脸面,但是我知道她向着咱们就成了。
妈您想想,这不就代表着,荣国府的那位老太太心里其实不讨厌我和姐姐两个人吗?
这不讨厌,里头的意思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