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本就看出了王子腾的意思,正等着他说这句话呢,笑道:“子腾老弟今日愈发得意了,有什么事情能求到我身上?”
王子腾赶忙道:“此事我使不上力,只有劳烦赦大哥了。”
贾赦心中有数,怕不就是今日京兆府捉人之事,只是他也在心中惊异不已,他知道会有人到他面前打探,求情,只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贾赦以为要到明日早上才能有人来呢。
“到底是何事这般要紧,竟让子腾老弟你亲自上门?”
王子腾面上难得出现一丝惭愧,他对着贾赦道:“是我外甥蟠哥儿,赦大哥你也认识的,他们家上京来还在贵府住过一段时日。”
贾赦想了一会儿,想起来王子腾口中的蟠哥儿是谁,口中道:“原是他啊,他自来了之后见的是我二弟,我也只是见过他几面而已,他怎么了,自他家说要回自己家住,便不与我府上有什么来往了,我就没见过他了。”
这话是假话,薛家当初急吼吼地从荣国府搬走,还在荣国府在风口浪尖上的时候散布谣言,甚至不惜自家姐儿的名声,也要和荣国府脱离关系的做法,贾赦都牢牢地记在心里,早给他们在账本子上面记上了一笔。
王子腾要开口说话的动作一顿:“唉,说起来都是冤孽,我那妹夫早早就没了,我妹子日子过得苦,好容易将两个孩子拉扯大。
哪里想到竟然有人将我那外甥带坏了去,竟也做起那没羞没臊的事情,如今犯了事,关在京兆府的牢里,里外连东西都不让送,我妹子哭着上门来求我,偏生我也没办法。
听说赦大哥你有门路,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来找赦大哥你,看看是个什么光景,就是捞不出来,让咱们给蟠哥儿送点衣裳被褥也是好的。”
王子腾烦躁不已,贾家复起,他正想着和贾赦搞好关系,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呢,薛家就给他惹这么大一个事儿。
此次用了贾赦的人情,自己该怎么还呢,天下从来都没有白得的东西,未曾明码标价的东西,往往要付出的代价更多。
贾赦故作惊讶地道:“怎么薛家哥儿也进去了,老弟你怎么不早来说,我早知道就吩咐他们照顾一下了,这时候不好出去了,还是明日我去与他们言道言道,好免去他一番苦楚。”
王子腾感激道:“那就多谢赦大哥了,只是,上头如今是个什么章程,只关着人,也不说审理发落,咱们心里没底,到底不好运作。”
贾赦摇摇头,迟疑片刻,这才对陪笑的王子腾悄声说,“哪有什么章程,陛下发了好大的火气,邹彬都被拘在宫里没让出来呢,我瞧着陛下的意思是让他静思己过。
京兆府的主官都不在,审理什么。”
王子腾在心里揣度了一会儿,也悄声道:“那就这么晾着不管?陛下大可交给刑部来主审,只这么拖着,我瞧着那几家不是能沉得住气的,定会与陛下上表。”
贾赦冷笑道:“他们这般做就不怕惹得陛下更生气?你也知道陛下,他可不像是太上皇那般好说话,任凭什么事都是一丝不苟,上表逼迫的紧了,陛下不顾念旧情,下了狠手处理,那可都是自己的亲子,子侄,他们往哪哭去?”
王子腾抓到话中的要点,纳罕道:“赦大哥你的意思是说陛下他,不想从重处理?”
“可不是?要是真想要办他们,早就让邹彬铁面无私了,你别看邹彬一副胆子小,谁都不愿意得罪的模样,他要是什么能耐都没有,太上皇能让他一个没权没势的人坐这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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