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府里一直都不怎么露脸的邢氏就成了府内下人们的救命稻草,好在邢氏虽然是小门小户的出身,但是在荣国府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府内的事情处理方式。
邢氏指挥起下人来也算是考虑周道,不仅让人急忙去请了大夫来,还命鸳鸯将荣庆堂内的止血药粉拿出来先给史溁用上。
史溁被荣国府的下人们抬回来的时候,样子吓人的很,她躺在一个长凳上一半的脸庞上都是鲜血,整个人昏迷不醒,一路上走过,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下人们都面露恐惧之色,惊慌不已。
一边跟着来的秦可卿则是哭得像个泪人一样,要不是她身边的宝珠和巧珠两个丫鬟死命地架着她,她就要绝倒于地,起不来身。
邢氏被小丫鬟从荣禧堂里请出来,她得到消息的时候刚梳好了发髻,还未上妆饰,就匆匆披了外袍。
她让小丫鬟用干净的帕子将伤口压住,然后普叫鸳鸯去找药粉,为史溁止血,最后安排人打温水来将史溁脸上凝固的血迹洗净。
史何家的是跟着史溁一起出去的,一见到史溁受伤就让外面跟着的赖大去找贾赦报信,还让史何去请大夫,大夫很快就来了,给史溁处理了伤口。
贾赦一进门就见到小丫鬟从屋子里端出一盆被血染红的水来,鲜红的颜色看起来触目惊心,他绕过要和他说话的邢氏,直接进到荣庆堂的内室,就看到了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史溁躺在床上。
他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史溁呼出的气息,见呼吸顺畅,他稍微放下心来,然后回到外间细细地问了大夫史溁的情况。
“大夫,我家老太太的情形如何?”
大夫一连写了好些个药材在方子上,随后起身对着贾赦道。
“贾将军,老太太的情况有些不妙,不容乐观啊。”
贾赦急道:“此话怎讲?”
大夫皱着眉,严肃地解释:“老太太这是伤在额头上,且还流了这么多血,虽然现在血已经止住,但是老太太年岁大了,要恢复起来不容易,而且但凡人伤在额头,通常情况来讲。
恐怕会对视力或者记忆造成影响,要是幸运的话,老太太可能就只需要静养一些时日,若是对视力或者记忆产生影响,老太太或者会失明,也可能会不记得一些事情。”
贾赦回头看向了内室的方向,然后艰难地对着大夫发问:“依您所言,老太太能否平安地醒来。”
大夫细细思索了片刻,随后对着贾赦道:“这得看老太太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但是按照老夫医治过的例子来看,将军恐怕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老太太年纪真的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