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信你,要是你真和我爹串通好了,我爹就不会一见到我就吹胡子瞪眼了。”
“所以......之前我去你家拜访的时候,岳父大人是因为这件事看我不顺眼啊,难怪我那阵子还以为我又干了什么我不知道的荒唐事被岳父大人嫌弃了。”
张筠甩了甩手,将头上沉重的发饰尽数摘下,然后没有形象地靠在了垫子上,嘴里碎碎念道:“可能这就是缘分吧,上天注定我要叫这个字。”
看得贾赦眼睛都直了,在贾赦的印象里面,张筠一直是一个温婉大方还带着娇俏的姑娘,贾赦为了得到她的欢心,还偷偷自己看了许多书。
不过现在看来,她这样更好,好像更适合自己,贾赦也蹬掉靴子,靠在了张筠身边。
银镜妆台人似玉,金莺枕侧语如花,白首齐眉鸳鸯比翼,青阳启瑞桃李同心,文窗绣户垂帘幕,银烛金杯映翠眉,红庄带绾同心结,碧树花开并蒂莲。
成亲不久,他们就有了一个儿子,按照贾家的规矩,贾代善这个做祖父的给他们的儿子起名叫贾瑚。
隔了几年,他们再次又有了一个儿子,这次是贾赦取得名字,他给儿子取名叫贾琏。
这时候贾赦觉得再没有什么人比他过得更好了,他有战功卓越的父亲,与他心意相通的妻子,两个可爱的儿子,他的祖父祖母将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了他,他自己还是太子伴读。
可以说和贾赦一代的那些人里面,就没有几个人不羡慕他。
可是这一切似乎是随着前太子的两次被废化成了一场梦境,太上皇第一次废太子就像是父子之间平平常常的赌气一般,太上皇没动太子一个人,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废太子就复位了。
朝中众臣都觉得这是太上皇对太子插手与北狩的外交事宜的一次警告,当时贾代善还对贾赦分析过北狩与大徒之间的形势,北狩与大徒之间几十年来多有交战。
这次北狩战败派使团来京城,太子与使团之间走得太近了,北狩狼子野心,就算是大徒的八岁小儿都知道,难怪太上皇会生气。
但是两年的时间都没过,贾代善一天突然回府对贾赦说,太上皇怕是有意再次废弃太子,而且贾代善说这话的神色很是凝重。
在贾赦听到了贾代善对太上皇心思的猜测之后的半个月里就体会到了什么是帝王之怒,凡是与太子过往亲密的重臣全都被罢免了职务。
许多与太子有钱财往来的臣子都被一一锁拿下狱,太上皇第一次冲着他最爱的儿子展示出了他身为一个帝王的手段,那般凌厉与无情。
在那一刻,太上皇仿佛不再是太子的父亲,而是一个极为陌生的人,他将太子幽禁在京城的一处偏僻的居所里,不许任何人去探视。
贾赦的伴读身份早在太上皇动手的前几天就辞去了,是贾代善和太上皇请辞的,许是太上皇念及贾代善当年的救驾之情允许的,贾赦成功地从那些被清算的人里面脱身了。
与其他人家被下狱抄家相比,荣国府似乎损失的只是贾赦没了身份和贾代善不再掌兵,在那段血雨腥风的日子里荣国府似乎是极为幸运的一家。
就连同为贾家子孙的宁国府和贾家的亲家张家都没能逃脱掉,其惨烈情形贾赦至今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