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纳闷自己从来都没跟忠顺王府往来过,原本忠顺王府就是一个特别爱听曲看戏的人,荣国府里与忠顺亲王来往的一般都是自己的大哥贾赦,他们爱好相同总是有话说的。
现在竟然说要找自己,他心中疑惑,但是终究是两者地位悬殊,王爷亲自来找必然得立刻前去。
一见到忠顺亲王,还不等贾政向忠顺亲王问好就听闻忠顺亲王道:“政老爷,令郎可在家么?”
贾政一听忠顺亲王直接点名要见宝玉,也是一愣,连忙回答道:“王爷寻他做什么?他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孩童罢了,王爷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对我说就是,要是他有得罪王爷的地方,还望王爷怜惜他还年幼,高抬贵手。”
忠顺亲王只嗤笑了一声,随即道:“令郎年岁不大,本事倒是不小,政老爷倒是小看你这个儿子了。”
说到这里贾政依旧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着忠顺亲王的话头也明白了肯定是宝玉什么地方得罪了人家,赔笑道:“王爷莫恼,犬子到底因为何事让王爷不快,王爷尽可告知于我,我定加倍管教于他,叫他再不敢胡作非为。”
忠顺亲王见贾政是真的不知情,只冷声道:“我府上这两年新养了些面容姣好的戏子,其中一个唤作琪官极为出色唱腔身段都好,前个我遍邀京城里的公子们去听戏,令郎也在其列。
哪里知道,没过几日,那琪官竟然失踪了,本王四处打听,有人说看见过令郎与琪官一起出行,本王舍不得那戏子的好嗓子,故而来府上想问问令郎,可否知道那琪官现在在何处?”
贾政本就不喜欢忠顺亲王的这股做派,现在听闻宝玉竟然瞒着自己去赴宴不说,还私藏了人家王府的戏子,当下心中火起。
但是他还得撑着说:“王爷可能误会了,宝玉他素来乖巧,只在家中作诗玩乐,许是提供给王爷消息的人看错了也未可知。”
忠顺亲王只坐在椅子上对着站着的贾政道:“是与不是,你与本王在这争论毫无意义,倒不如将令郎叫来一问,其中情由就尽皆可知了。”
贾政无法只得命人快些将宝玉带来,偏宝玉去看蒋玉菡了,才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就闻得人说老爷找,不由分说地被带到了贾政和忠顺亲王面前。
宝玉去过忠顺王府的宴请,自然认得眼前之人是忠顺亲王,想起自己伙同一帮人偷偷藏起来了琪官蒋玉菡,也是有些心虚,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在帮助蒋玉菡摆脱忠顺亲王的控制,又底气足了起来。
“见过王爷,见过老爷。”
忠顺亲王看了宝玉一眼,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公子可知本王府上戏子琪官的去处?”
宝玉知道断然不能说出蒋玉菡的下落,只咬着牙装作不知,谁料忠顺亲王直接道:“公子既说不知,那怎么解释你腰间的汗巾子,那可是北静王赠送给琪官之物,怎么好端端地就到了公子的腰里?”
宝玉被忠顺亲王给问住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是当时宴会上琪官所赠,这么一承认就变相地承认了他与琪官关系好的事实,相当于不打自招了,此时贾政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之色。
刚才他还信誓旦旦地和忠顺亲王保证,自己的儿子绝对没有个那个叫琪官的戏子有所来往,现在宝玉的行为就是拿着脱下的鞋底子往他脸上猛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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