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说罢转身就去了宁国府,一进二门就见到贾珍和贾蓉父子二人,一个拿着府里粗使婆子用的晾衣杆子,一个端着自从回家就没放下过的马鞭子,在院子里面追着跑。
倒不是贾蓉追着贾珍,而是贾珍这个当老子的追儿子,一干下人丫鬟仆妇小厮都呆呆立在旁边,无人敢上前劝架。
当中只有一个浑身都是味道的老奴在贾蓉和贾珍中间挡着,场面甚是辣眼。
贾珍和贾蓉现在像乌眼鸡一样瞪着对方,倒是没发觉贾赦来了,直到贾赦上前将贾珍手上的晾衣杆子夺下来,贾珍才发觉贾赦的存在。
“赦大叔叔,你来作甚?”
贾珍虽然跟着贾蓉生气,但是也知道不能将气发在贾赦身上,忍着怒火问道。
“你们父子两个吵什么,我刚到家就听人说你们父子打起来了,你们是瞅着敬大哥哥不在家,连个安静话都不会说了?”
贾蓉此时也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听贾赦问等不及贾珍回答,直接叫道:“他这个老不羞,他惦记我媳妇!”
“闭嘴,胡咀什么,我和你老子说话,你有什么权力插嘴,你要说话待我问完你老子之后,有的是时间讲。”
贾蓉一句话出来,满堂哗然,贾赦皱了皱眉,有些后悔来管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了,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贾赦先是呵斥了一句贾蓉,然后令赖二将在场的下人都不许放走,关在一起,然后对着贾珍道。
“你都多大的人了,蓉儿小,你这般冲着他做什么?”
不等贾珍想好话回答,贾赦又对着一边拿着马鞭子的贾蓉说道:“你也是,他是亲老子,就算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要好好说,还不将你手中的家伙丢了。”
贾蓉也知道对自己老子扬鞭子不对,把鞭子扔在了地上。
贾珍以为贾赦是来帮他的,得意道:“我是他亲爹,他排场我,我就打得!”
贾蓉不甘示弱道:“你都睡到我媳妇屋里了,该巧我媳妇不在屋里,要是在,还说不得发生什么事,你不自臊,还有脸打我。
要是今天撞见此事的是祖父,你也敢拿着东西打他不成!”
贾珍被贾蓉顶撞,火气又上了来,平生又最怕贾敬,他不顾贾赦的阻拦就追着贾蓉,因着手中没有东西,竟然抽出了贾赦的佩刀,一边挥舞着佩刀口中还喊着要打死贾蓉这个混账。
贾赦没有办法,劝又劝不得,拦又拦不得,贾敬又是个不能下山的,现下两府之内能管得住的恐怕只有自家老太太了。
又见自己的佩刀被抽走,也是生了气,只吩咐他带来的心腹小厮们将贾珍和贾蓉具都捆了,堵上嘴,秘密带到了史溁的荣庆堂。
介时,邢氏王氏来请安之后,具都回各自房中,史溁正看史家来的信件,信上说因为要外放任职。
侄女湘云年幼,乃是兄嫂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恐舟车劳顿承受不起,特来问她能不能帮着带湘云,等他们任满回京再将湘云接走。
史溁正准备回信的时候,就见贾赦带了两个本捆的跟粽子一样的人进来,吓了一跳,忙问贾赦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