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何斥的话转了个弯,低头看着手中的书,语气深沉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现在说罢。”
赵姨娘也看出贾政不高兴,也不一味地哭哭啼啼,将兄长赵国基今日出去吃酒,酒醉之后调戏了人家酒楼掌柜来送东西的媳妇儿,如今被那掌柜的给扭到了县衙。
县衙的那新上任的县令,是一个新科进士,一上任就接到了这样的案子,还是京城地界天子脚下,由不得他不重视,只说要按照律法处置。
贾政从小就苦读圣贤书,将儒家经典,程朱理学奉为圭臬,闻得赵姨娘那兄弟赵国基竟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来,只觉得不堪入耳。
“老爷,老爷您救救妾身的兄长吧,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喝醉了啊。”
“闭嘴,天下醉酒的人这么多,也没见他们去调戏良家妇女,你兄长这是罪有应得,左右也不过是在牢里关上几天的事,有什么要紧的,权当给他长长记性,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再犯。”
“老......爷?”
赵姨娘无意贾政竟然是这么想得,当即只觉得是晴天霹雳一般,当下真情实意地哭了出来,刚才她哭哭啼啼的多有作秀的意味,意图引起贾政对她的怜惜,可如今她是真的怕了。
真哭和假哭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要说赵姨娘长得也算不错,削肩膀,水蛇腰,就算是给贾政生了一儿一女之后,身材也没怎么走样。
她假哭的时候尚有我见犹怜的感觉,可是真哭起来,眼泪鼻涕糊在脸上一大片,贾政见了只觉得嫌弃的很,只叫她赶紧出去。
赵姨娘无法,为了救自己兄长,她也不得不把目光放到了她一直怨恨的王氏身上,老太太那她是不敢去闹得,贾政又不管她,唯一她能求的就只有王氏了。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下狠心,直接跪在了王氏的院子里,求见王氏,但是因为金钏成了姨娘,王氏身边新提拔上来的一个丫鬟叫花钿的只说王氏傍晚的时候心口不舒服,睡下了,让她等着。
这件事本就是王氏故意让人去做的,连那被赵国基调戏的媳妇也是王氏使了银子安排的,目的就是让赵姨娘先闹起来。
王氏和黄许家的在正屋里面,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黄许家的和她说道刚才听见贾政让赵姨娘滚出书房,脸上挂着笑,细算着时辰,那赵姨娘也在她院子里跪了将近两个时辰了,王氏才假作睡醒起身。
“你跪到我院子里来又是为着什么,我记得这个月的月银和份例前两天刚发下来,环儿和三丫头又好好的,没病没灾,你这是又在闹什么?”
听到王氏提起三姑娘探春,赵姨娘在心中更恨王氏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姑娘是怎么想的,不认自家亲娘和亲弟弟,上赶着叫王氏太太、母亲,反倒只称呼自己这个亲娘为姨娘。
端的像探春是王氏所生的姑娘一样,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可是眼下兄弟赵国基的事情要紧,不能和王氏理论。
赵姨娘压着心中的怨恨,对着王氏重重地磕头:“太太,求太太救救奴婢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