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他这样的都没死。
训练场上一片“壮观”。
“嚯,咱说那人造神真是严格。”
章子屋抱着胳膊,和旁边的三连长靠在一起,看着跟在连队后面的全霍,轻声说道:“整个训练场上就一连冲的最快啊。”
“对啊,这样老全看上去好像还是不满意……嘶,一连的新兵真痛苦啊。”
三连长笑了笑,转头又看向落在后面的三连,嘴角一抽:“看看我的那些兵。”
“挺好的,当兵就是为了训练。”
章子屋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他看向二连新兵的方向,大吼一声:“二连的!序号上已经让人压了一头了!跑的还真没有一连快吗!你们真他妈打算处处被一连压着!”
“我说老章,你现在还能跑下十公里了吗?”
“我现在?”
章子屋指了指自己的脸,上下打量着自己。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没问题,好歹当时也是在战场上冲过的。”
那都是在生死之间练出来的本事。
章子屋现在都记得。
身后的地面被灵气劈开,天崩地裂的景象在自己背后炸开。
他怀里抱着无线电和弹药,还有狙击步枪,拼了命的往前冲。
跑得不快就得死。
真是不想再回忆的经历啊……
章子屋伸手摸了摸鼻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一连是不是要冲刺了?”
“嗯……快结束了吧?”
三连长看了看手表,又抬头看向一连的方向:“也别说,那些小新兵还真的坚持到最后了。”
“好歹也是军人,十公里都跑不下来还是趁早收拾东西走人吧。”
章子屋抱起胳膊,扬了扬嘴角:“还有一年啊……想想都替他们煎熬,这群小子啊,不知道从这离开的时候能变成什么样呢?”
只要是人,都有教师心理。
看着自己的学生,或者自己带过的兵走出去,有一个更辉煌更好的未来,谁不会开心呢。
章子屋是,三连长是,就连全霍也不例外。
应该说人造神的这种情感更深,就像樊易天看着每个从首战中活下来的人造神一样。
就好像自己家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异常欣慰。
试问哪个教官不希望看见自己手下走出的新兵从战场上凯旋呢?
章子屋移开目光,看向不远处即将结束训练的二连,眉头又是一竖:“二连的!给老子快点!没看见一连都他妈冲线了吗?你们不想休息了?”
“想!”
可怜那些新兵,腿都要跑折了,还要挺着回应章子屋的吼声。
这个时候不回应,说不定真的要挨罚。
章子屋说的也不完全准确,一连刚刚开始冲刺。
“最后五百米!谁也不许停!”
这个时候停下,就跑不起来了。
全霍挥了挥手,灵气涌出:“敌人就在你们身后了!再往前你们就安全了!不要停!”
第一个人冲线了。
但是他没有停下,向前小步跑了几步才停下。
这样跑完突然停下,对身体会有很大损伤。
全霍点了点头,轻轻抬起手,灵气包裹着众人,滋养按揉着他们疲损,甚至是有些损伤的肌肉和筋脉。
怎么说呢,对于这些新兵来说,能跑下来就是好事。
不过军队选拔同样严格,十公里对于他们来说并不会留下太大的损伤。
但是酸痛肯定是会有的。
全霍抱起胳膊,看着这些新兵在地上挣扎着。
想坐会就坐会吧,反正这才第一天。
“过来!到训练场中间坐着,别占着跑道,人家还没跑完呢。”
全霍喊了一声,招了招手。
他也跟着跑完了十公里……
怎么说呢,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依旧轻轻松松。
也就是基地那里的两圈。
他每天早上热身都得跑个十圈。
退役这么长时间,看来自己还没退步。
全霍笑了笑。
布正扬最先从地上爬了起来,强撑着身子,拖拉着脚步走向训练场中间,然后重重的坐在地上。
胃里一阵翻腾,脑袋传来的剧痛让布正扬恨不得一拳锤过去。
胸腔闷痛,双脚一阵胀痛,连带着双腿的骨骼都疼痛起来。
不过这些过一会就会好大半,只会剩下酸痛陪伴着他们,直到明天早上。
“我操……老布……这才他妈第一天。”
张众几乎是爬到布正扬旁边,像个死狗一样喘着粗气:“选拔的时候,老子以为自己跑的够快了。”
张众说了两句就闭嘴了。
多说话肺疼。
疼的要命。
他现在连气都捋不顺,还是闭上嘴缓缓吧。
布正扬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静静的坐在那里调整着呼吸。
“怎么,累成这样?”
全霍一脸轻松的走过来,像个禽兽一样打量着地上的一众新兵:“我说,你们在进入部队之前不是应该都练过的吗?”
“那也没背着这些东西跑啊,选拔的时候才跑五公里……”
张众咧了咧嘴。
“行了,这还没给你们限制时间呢,而且这才第一天,好好适应一下。”
章子屋抱着胳膊走到这边来,看着地上的新兵,嘴角上扬,似乎十分愉悦。
谁看着这些新兵承受当年自己承受过的痛苦不会感到开心呢?
说起来,这些人的体能倒是比他们之前好不少,十公里最后还能冲得起来。
“怎么?部队的选拔又严格了吗?”
章子屋有些疑惑的问道。
“好像还是五公里二十三分钟及格吧?”
三连长走了过来,挑眉回答道:“武装越野五公里是二十六分钟及格。”
挺公平,身上多了那么多东西,及格线也多了三分钟。
十分公平。
章子屋笑了笑。
二十三分钟及格,二十一分钟优秀。
武装是……二十六分钟及格,二十三分钟优秀来着。
他没记错的话……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新兵一阵哀嚎。
这才第一天,就这么大训练量。
往后还有整整一年呢。
这第一天还没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