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浑厚的灵力缓缓地在樊易天周身聚集。
还没等樊易天反应过来,他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我操……”睁开眼,樊易天挠了挠头,嘟囔道:“这怎么回事……没人告诉过我突破灭煞境还会晕倒的啊。”
“这是哪……”
樊易天皱着眉头环顾四周。
这里不是刚才的废弃城区。
周围熟悉的景象,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这里是重市。
而且是已经失去粮食补给之后的重市。
这时候,基本上食物已经被吃完,周围的荒芜环境无一不在证明着这一点。
草都被吃干净了。
樊易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他妈怎么……”
他的手变小了,而且从视线来判断,他人也矮了不少。
后背有些沉,樊易天伸手摸了摸后背。
背着一个……书包?
樊易天皱着眉头,取下背包打开。
里面装着满满的植物茎叶,背包的一角还不知被什么东西撕坏了。
“这是……”
樊易天心中突然一颤。
尘封已久的记忆在他脑海中猛然震响,樊易天的脑袋“嗡”的一声。
今天,是他在外面找食物的日子。
因为没有了正经的食物,他只能出门选一些野菜和能吃的植物茎叶拿回去给樊凝雪吃。
但是在他的记忆中,今天……
危机感猛地从心中升起,樊易天将背包往后背一撂,大步的朝着家的地方冲去。
“我的修为也没了……”
感受着身体中再也没有一丝灵气,而是只有淡淡的元气波动,樊易天的脸黑的如同锅底。
错不了,今天就是……
家,就在前面。
说是家,其实就是从废弃的坦克中逃出去之后,樊易天带着樊凝雪搬到了一个小棚子里。
“哥!”
老远,就听到樊凝雪的尖叫。
“凝雪!”
樊易天大吼一声,大步冲向家的方向。
刚走近,让樊易天睚眦欲裂的一幕就出现在他面前。
樊凝雪被两个男人压在地上。
多年前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樊易天的眼中涌上一抹猩红。
他将背包甩在地上,伸出手,在书包里反复的翻找着。
手指一痛,樊易天捏住那东西,从书包里将那东西提了出来。
是一把锋利的刀,那是樊易天从家具店里找到的。
“放开我妹妹!”
樊易天红着眼,举起刀,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个男人,冲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
感受着肩膀上的剧痛,男人捂着肩膀向后一倒。
樊凝雪惨叫一声。
“他妈的,小子你找死!”身后的那个男人捂着后脑勺站了起来,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指着樊易天,狞笑道:“正好,用完你妹妹,就把你们两个一块烤了,小孩的肉最嫩了。”
说着,男人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樊易天看了看血流如注的手指,快步上前护住樊凝雪,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刀刃。
他似乎失去了理智,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学过的招数。
男人大步上前,一刀朝着樊易天的脖子扎了下来。
樊易天占了身形小的优势,身子一矮,小刀从后背刺了下去。
后背一阵尖锐的疼痛,随后一阵温热的感觉涌遍了后背的衣服。
樊易天红着眼睛,不管不顾的抱住男人的腰,右手高高举起,在能够的到的地方胡乱的挥刀。
但是,小孩子的体力和大人相比,天差地别,樊易天感觉自己并没有使上力气。
先前捅伤的那个男人缓过劲来,站起身,一脚,重重的踹在樊易天腰际。
樊易天惨叫一声,被踹飞出去。
“哥!”樊凝雪大叫一声,爬上去抓住那个男人的脚踝,凄惨的哭嚎着:“别打我哥……别打我哥……”
樊易天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身来。
“他奶奶的,滚一边去!”男人啐了一口,一脚踩在樊凝雪手上,随后又是一脚,将其踹出去。
樊凝雪惨叫一声,整个人蜷成一团,不断地颤抖着。
樊易天红了眼,冲上去,一刀扎在男人腿上。
男人惨叫着,一拳轰在樊易天眼睛上。
脑袋“嗡”的一声。
樊易天只感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径直倒在地上。
脑袋连动一下都会痛,樊易天根本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他微微睁开眼,那两个男人又朝着樊凝雪走去。
那个被捅在肚子上的男人蹲下身,强忍着疼痛,不顾樊凝雪的惨叫声,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提起,咬牙骂道:“妈卖批,小丫头片子,老子一拳锤死你哦。”
“老张。”另一个男人咬牙道:“不玩了,直接烤了。”
说完,那男人将手中的刀递给蹲下身的那个男人。
男人拿起刀,瞄着樊凝雪的眼睛,高高举起刀。
千钧一发之际,站着的那个男人的关键部位,猛地受到一击重拳。
男人张大嘴巴,惨叫一声,捂着关键部位,倒在地上,失去了反应能力。
而另一个男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一愣,随后,他只感觉后脑一阵尖锐的疼痛,整个人倒在地上。
因为他蹲在地上,对于樊易天来说很好攻击。
男人瞪大了眼睛,眼眸里的神采逐渐散去,他身形晃动了两下,轰然倒地。
樊易天转过头,看向身后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一把扑上去,骑在他身上。
一刀,又是一刀。
樊易天破音的嘶叫着,如同一头失去意识的野兽。
直到男人的脖子被捅的血肉模糊,各种黏腻的分泌物从伤口中不断涌出,他才彻底罢手。
剧烈的喘息丝毫不能平复剧烈跳动地心脏,樊易天转过头,红着眼看向身后的樊凝雪。
樊易天蹲在樊凝雪面前,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想要揉一揉她的脑袋。
就在那手快要落在她脑袋的时候,樊凝雪却脖子一缩,眼中满是恐惧。
樊易天一愣,喘着气看向自己的手。
满手猩红。
他勉强的咧开嘴,将手在衣服上抹了两把,对着樊凝雪笑了笑:“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在这呢,哥在这呢,不怕不怕……”
樊易天轻柔的安慰声似乎是唤回了樊凝雪的心神,她的瞳孔重新聚焦,似乎是终于认出面前的这个“血人”是自己的哥哥。
“哥……”樊凝雪爬上前,一把抱住浑身鲜血的樊易天,嚎啕大哭起来。
“过去了,过去了,哥在呢,不怕。”樊易天摸着她的头发,眼神却直直的看向天空。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