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容璋看她的眼神也逐渐认真,不复之前的轻松快意,“朕一直想与你好好谈谈嘉恬的事。朝中许多大臣都将嘉恬视作对大熹不祥之人,民间更是流言四起,你身为皇后,不好好规劝嘉恬,反而助纣为虐,朕有时也想不通,为何在这件事上你会如此固执。”
“皇上,民间对嘉恬的流言,臣妾听来的可并非认为她不祥,百姓皆认为嘉恬乃是雌龙降世,将对大熹有匡扶之功。臣子间也不过一些顽固不化之人,认为嘉恬不祥,这些人皇上应该严惩才对,敢如此说皇上的嫡长女,就是不敬皇上。”苏云青道。
贺容璋皱眉,“难道你也认为嘉恬是雌龙降世?你是要朕百年后将皇位传给她么?简直荒唐!”他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苏云青见他话中带着十足的抵触,便柔下声音,“皇上不要生气,臣妾如此做,也是为了顺应天意。雌龙降世是满宫中人都见到的景象,岂会有假?若这真是上天的预示,大熹怎可逆天而行呢?”
苏云青便是要将嘉恬称帝与天意糅合在一起,让众人慢慢接受,“臣妾不敢说雌龙便是要让嘉恬公主继承大统之意,但嘉恬将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皇上有这样有能力的女儿,应该高兴才是。若是听那起没见识的,说嘉恬是不祥之人,那才是让大熹丢失了一颗明珠。”
说到顺应天意,贺容璋果然神情缓和了一些,苏云青趁机又加一把火,“嘉恬是皇上的女儿,才会携带如此天机,身负这等才能,这些都是皇上延续到她身上的,明明是大吉之兆才对。”
“皇后你如今对嘉恬的培养,比当日的先后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到底嘉恬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这样培养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贺容璋对苏云青和嘉恬的感情一直存有疑问,明明不是亲母女,怎么会变得如此亲密。
“皇上是觉得臣妾目的不纯么?”苏云青的语气也生硬起来,“臣妾为大熹之心,从未改变,臣妾有自己的亲生儿子,若真有私心,大可不必亲自照料嘉恬,只好好培养自己儿子就好了。臣妾只是为大熹能顺应天意,顺天者昌,逆天者亡,皇上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见她也有些激动,贺容璋也缓和了语气,“朕自然明白你对大熹的心意…”他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突然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苏云青一震,赶忙上前扶住他,“快去叫太医!”她喊着吩咐道,“皇上你怎么了?皇上!皇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云青也有些懵,她脑中闪过穆宇川说的,夏吟宣一直在给贺容璋下毒,难道今日毒发,刚好这么倒霉被自己撞上了?
此刻贺容璋在她怀中喘气困难,一句话也说不出,苏云青让几名太监将他扶到内殿,贺容璋中毒,第一个就会怀疑到她今日设的酒菜之上,所幸此时夏庆东等贺容璋的亲信也有几人在此,只要酒菜都不动,稍后让太医查验无事,自己还是可以脱离怀疑的。
但夏吟宣是否会被揪出来,就不知道了,不管怎么说穆宇川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她不会把夏吟宣供出来,但此事事关重大,宫中如何查验,苏云青也控制不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数名太医匆匆赶来关雎宫,而此时贺容璋的亲卫早已将关雎宫所有出入口控制住,将里头上上下下察探了一遍,毕竟贺容璋在这里出事,就算是皇后居所,也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