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青与嘉恬的请战已经令贺容璋心乱如麻,他为了军心与民心,不得不同意了苏云青的建议。
而如今又有两个跪在外头,求着要去战场,这几日不但朝堂上的事让他烦躁,雌龙异相又是众说纷纭,东面战事有捷报传来,但北面却是缺兵少将,他已是烦不胜烦,近些日子又得了风寒,身上很不爽快。
此刻听外头声响,他便忍不住一把推开夏吟宣奉上的茶水,将夏吟宣吓得不禁轻叫一声,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见他已披着衣服就冲出门去。
夏吟宣赶紧赶上,只见贺容璋冲着沈绿卿与薛简简二人就大骂,“你们统统不怕死是不是?一介妇人上战场是什么?万一被俘,你们可知等着你们的是什么?打仗是好玩的么?”
沈绿卿朝地一拜,“战场之上,臣妾要么杀敌,要么就死,绝不忍辱苟活!”
贺容璋气得双眼通红,薛简简又是一拜,“皇上,臣妾是文官家的女儿,毫无武艺,但臣妾会烧饭,臣妾愿随军做个烧饭丫头,哪怕为大熹做一点点贡献,也算不负此生,亦可为文官之女正名!”
看着她们俩,贺容璋想起的却是昨日在鹿梦阁的苏云青,一样的坚决,一样的强硬,跟她们过去的样子截然相反。
他突然觉得很累,他本就该知晓苏云青不是他以为的金丝鸟,但她自入宫以来,一直温顺乖巧,是让自己最省心最满意的嫔妃。
“呵。”贺容璋苦笑一声,“你们都这么想离开朕,一点留恋都没有么?”他转过身,往里走,“都去吧,都去吧,朕管不了了。”
跪着的两人则是疑惑地对视了一眼,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们要不要离开她了。
贺容璋大怒,后宫无人再敢去养心殿讨没趣,杨鸣筝只好来求苏云青,“娘娘,让臣妾也追随你去北原吧。”
苏云青摇头,“沈贵妃不在,婉淑妃不通事务,后宫还得由你打理,本宫才能安心。且再带一个走,皇上恐怕有雷霆之怒要发泄。”
杨鸣筝只得留下协理六宫。
第二日,秦家军便在宫门口等候娘娘与公主,秦家女儿们也甚是好奇,是怎样的深宫女子,愿意与她们一同前往北原。
苏云青等人都换下雍容华贵的宫装,穿上轻便简洁的戎装,薛简简则着一身布衣,她不会武艺,本就是要做后勤,也不愿着戎装虚张声势。穆宇川则作为嘉恬的保镖,亦随行在军中。
贺容璋面无表情面对着苏云青,又是深深看着她的双眼,想要从中读懂她的心意,但他嘴上的话却是冰冷无情,“若不是为了军心民心,朕不会同意你带着朕的女儿去胡闹,这些年你到底在教嘉恬什么?好好的女孩子现在却喊打喊杀。”
苏云青平静道:“皇上,嘉恬的志向从不被这深宫内院束缚,她亦不愿以后嫁人困在一方宅院之内,她是你的女儿,难道你不愿意看到她顺自己心意而活么?”
她说这话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曾经与自己谈情说爱的苏云青。
贺容璋看看远处牵着马的嘉恬,想起了当日空中的“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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