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仪景只是抬了抬眼眸,什么也没说,还是苏云青让那个才人起来坐回去。
殿中也有不屑看的,也有仔细观察的,今日反正也无事,苏云青便喝着茶让她们好好看,自己则偶尔打量一番夏采女的神情,见她也遥遥望着这些话,便满意一笑,“一会儿本宫让人将画搬到院中,大家想看多久都行。别说本宫只顾自己得宠,不顾你们。”
说着便着人搬画,自己则以身子乏为由,提前结束了请安。
炎炎夏日,愿意在云光殿院中就看的人自然少,最后一个个看完走了,只剩夏采女还在细细琢磨似的,入神看着,完全不知道其他人都走了。
还是她的侍女怕她一人痴痴看着,会被人诟病,忙上来提醒她回去。
这时苏云青才从里头出来,问道:“好看么?”
夏吟宣忙向她行礼,苏云青摆摆手,“夏采女若按画上打扮,必会让皇上倾心的。”
夏吟宣弱弱道:“如娘娘般国色天香的美人,才能得皇上垂怜,臣妾蒲柳之姿,实在难入圣眼。”
“女子样貌并不是最重要的,要懂得让环境、妆容、衣服去映衬自己的美,哪一刻皇上若觉得你美了,那之后在他眼中你都会是美的。”苏云青道,“夏采女若喜欢,这些画本宫都送与你了。”
夏吟宣有些吃惊,却听苏云青又道:“你看得最久,想来最了解本宫的苦心,送与你最合适了。”她叫来人帮忙收画,送去鹿梦阁,“夏采女,你的胭脂记,会帮你大忙的。”
苏云青说完之后一句,便转身回内殿去了,只留夏吟宣在原地若有所思,连行礼都忘了。
果然之后的日子里,有人开始模仿云光殿中的美人图打扮,美则美矣,却没有入神的,自然无法引起贺容璋的注意,她们只觉得懿贵妃的这法子无用,后宫之中仍是只有苏云青伴驾侍寝。
自从各地灾患解决之后,贺容璋似乎就没有召过别人,众人皆不知为何,懿贵妃确实一直挺得宠,但从未有过如此长时间的专宠,难道她要走过去任淑妃的路?
其实贺容璋自己也纳闷,但他就像上了瘾一般,几乎日日召见苏云青。只因那几日自己与重臣商讨治灾事宜,数日不曾入后宫,也没有时间翻牌子,竟是大半个月未曾见到苏云青。
忙碌间,他谁也未曾想,只是闲暇时会想起苏云青,他也曾想召见她一次,但都忍住了,不如把灾患之事解决了再好好召见,他想把那一刻的满足放大。
所以那一日苏云青再次进入他眼帘时,他突然明白了民间所说的小别胜新婚,是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召她侍寝,完全忘了雨露均沾,只想把那段时间的思念都发泄出来。
这才有了苏云青与以往都不同的奇怪感受,但苏云青不信什么真爱,她想找一个完全符合贺容璋审美的人来吸引他,这么多年观察下来,在这方面她自认比贺容璋还了解他自己,她带着恶作剧的心情,想戳穿贺容璋自以为是的虚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