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一时的陆美人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之中,原本热闹的明月轩仿佛变成了天空中的一抹细细的残月,被乌云遮盖后,便再也看不清了。
苏云青也搞不懂,为何贺容璋如此厌恶妃嫔唱戏,在大熹,戏子地位纵然不高,也是正经的卖艺行当,且先皇亦曾有嫔妃以戏邀宠。
而这答案是她从沈贤妃那儿打听来了,正是先皇这位会唱戏的先美人,过去曾陷害过当今太后,当时还差点要了还是皇子的贺容璋的命,估计是皇上见着陆美人在台上唱戏,便想起这位以戏邀宠的先美人。
“本宫瞧着太后倒是不在意此事,仍是很爱看戏。”苏云青道。
沈贤妃笑道:“太后是前朝后宫的最大赢家,那位先美人后来事败,先皇便直接将其交由太后处置了,手下败将的玩意儿,有何好介意的。皇上就不同了,那时年少,又是欺侮过自己母亲的人,心里总是忌讳些吧。”
二人行至湖边,却见花阴处有人在细语,仔细一瞧,是陆美人正心灰意冷坐于花阴下,旁边是与她一同进宫的才人张晚意,似乎正劝着她些什么。
沈贤妃歪头向苏云青道:“听闻这个张才人与陆美人是从小一处长大的手帕交,情同姐妹,果然这关系比旁人亲密些,如今后宫众人都不搭理陆美人,不踩一脚都算好的了,这张才人倒还愿意亲近她。”
苏云青也往她们那儿瞧了几眼,“情同姐妹,倒也没见陆美人得宠时多提拔这位姐妹了,还不是好好地享受着自己的艳冠群芳。”
沈贤妃摇摇扇子,“唉,遇着男人的事,就是情同姐妹也容易生分了。如今这张才人还能来关怀她,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苏云青不再讨论这事,自称有事与贤妃互行别礼,便各自走开了。
她从不信这后宫有什么情同姐妹,自她入宫以来,与众妃也有能说上几句话的,但众人多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在一处时便说笑几句,从不提什么情谊之说,仿佛这是她们之间某种的默契。
而那边的陆美人与张才人并未注意到二人的举动,还在那儿说着话。
“你也别太灰心了,一时惹皇上生气罢了,你瞧皇上也没降你位份,也没处罚你,过了这一阵,皇上气过了,一定会再来瞧你的。”张才人耐心劝慰着自己的姐妹。
陆美人仍是垂着眼眸,“姐姐不必再劝我了,我这一生也就如此了,皇上未曾责罚,我能在这宫中老死一生已是恩典,想要再得宠恐怕已是难上加难,我心中志气已灭,过一日算一日吧。这也并非全是坏处,至少也能远离后宫纷争了。”
张才人抓着她的手,反对道:“这宫中岂是如此好开交的,当日你得宠,多少人眼红,如今你一朝跌落,多少人想着法儿折辱你?你便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么?”
陆美人道:“冷言冷语的也杀不死人,我又不去主动招惹她们,不过受些歹话,我不在意便是了。”
张才人叹口气,“希望真如你所说吧。”
“如今皇上也曾翻了姐姐的牌子,姐姐天生丽质,温柔和顺,皇上一定很喜欢姐姐吧?”陆美人瞧着张才人,又是关心又有些落寞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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