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青虽不识水性,但刚落下便眼疾手快地抓住上岸的台阶,虽身子入了水,但也不甚慌张。
任仪景却着实吓了一跳,整个人入了水,被救上来时,吓得面色发青。
此时贺容璋已听闻有人落水,赶来时却见苏云青一身衣服皆湿了,他忙取过自己的披风将她包住,“贵妃刚生产不久,不可着凉,速速给贵妃更衣取暖。”
他自己则当众横抱起苏云青,往碧虚洲内的一间小小暖阁去了,并没看到同样落水,惊吓更重的任仪景。
任仪景比苏云青更严重,除衣裳外,整个人皆被河水漫过,只能回去梳洗沐浴,她心灰意冷,也不再去碧虚洲。
待苏云青在碧虚洲的暖阁收拾妥当,贺容璋也并不叫她在此赏月,而是陪她回了云光殿休息,又叫了太医仔细看看。
苏云青倒也提醒了他任淑妃也失足落水了,他自说淑妃肯定也有人整顿,不必过于担心,第二日再去瞧她。
第二日,苏云青没什么情况,倒是任仪景受了凉,得了风寒,在泽华殿养病。
贺容璋也来瞧了她,只是任仪景一夜都是不平之怨,见了他来,说不出话来,只是流泪。
贺容璋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是为着昨日自己疏忽了她的缘故,便道:“昨夜朕未来看你,你可是怪朕了。”
“臣妾不敢。”她声音虚弱。
贺容璋坐于床边,“朕当时想着苏贵妃刚生完孩子,月子也才坐完没多久,便多着急了几分,疏忽了你,你心中怨朕也是该的。”
“皇上与贵妃娘娘情深意重,臣妾怎敢与娘娘比在皇上心中的重要性。”她始终没去看他一眼。
贺容璋知她赌气,但昨日自己确实有些无情,便叹道:“你这样钻牛角尖,只会让自己更加自苦,凡事还是要往好处想。”
“臣妾如何往好处想?”任仪景鼻子酸涩无比,泪珠滚落无法控制,“皇上忘了,臣妾入府时,是皇上说的臣妾与她人不同,是皇上先说…”她此时胸口起伏,难以平息。
但还是强忍着身体在巨大悲伤中的异常反应,用尽力气说道:“是皇上先说的…爱臣妾,皇上早已都忘了吧。”
说完仿佛身心枯竭了般,靠于床上,身子颤抖,喘气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