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雨人被控制着,脸上又被打得火辣辣疼,属实有些不敢不服了。
春山见她不再闹腾,方冷笑道:“这会儿能行礼了么?不能的话,采女也不用回去思过了,直接送去慎刑司吧,就说苏采女对蓉昭媛不敬,关三个月吧。”
忍受着丫鬟对自己压制,苏红雨咬牙道:“好,我行礼。”
两名太监看见春山的眼神示意,这才放开她,苏红雨忍辱跪下,“妾苏红雨,见过蓉昭媛。”
“说吧,找本宫何事?”苏云青并不看她,随口问道。
苏红雨正欲站起,却听春山道:“昭媛并未让小主起身,小主跪着回话便是了。”
苏红雨只得跪着回话,心中满是愤懑,但此时不像在家中,有父亲护着。“妾与昭媛毕竟同是镇国公府的女儿,无论往日有何恩怨,如今既都已入宫,便该同为镇国公府挣脸面才是,若是妾丢了人,昭媛脸上也无光。昭媛刚才为何不愿维护臣妾,让皇后罚臣妾如此之重?”
苏云青差点笑出声来,“苏采女,你我同出镇国公府是不错,但进了宫,便不是所谓镇国公府的人了,你我皆是皇上的人罢了。身为宫妃,职责在于伺候皇上,延绵子嗣,何来为镇国公府挣脸面之说?再者,皇后娘娘向来赏罚分明,采女不懂规矩,才说罚重了,在本宫看来,是太轻了。”
苏红雨抬起头,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好个苏云青,句句都想抓自己的短处,“好,蓉昭媛,你若执意为难我,让我在这宫中也无出头之日,就不怕我做出连累整个镇国公府的事么?到时候府中遭难,你母亲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蓉昭媛,无论你如何说,我们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苏云青偏过头看她,笑道:“苏红雨,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以为你和本宫是一样的。”
苏红雨一愣,“你什么意思?”
苏云青继续笑道:“你去做便是了,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让整个镇国公府抄家流放,到时候你的崔姨娘便会充入官妓,而我母亲有我外祖父护着,还可接回安远侯府。安远侯在战场上曾立下赫赫战功,这点面子皇家还是会给的”
苏红雨依旧瞪着苏云青,但心中早已动摇起来。
苏云青又是一笑,“今日徐宝林有句话说得很对,你是养在小娘身边的,你的小娘是镇国公府的家生子,她一个字不识,从小便只会伺候主家,她能教你什么?教你如何笼络父亲的心,教你怎么扮柔弱抹眼泪?若你养在嫡母身边,就会与我一样,规矩礼仪、管家事务了然于心,不必像今日这般丑态百出。”
说完,她顿了顿,与苏红雨四目相对,“本宫与你本就嫡庶有别,在府中你有父亲护着,才总觉得能与本宫一较高低。进了宫,大家都是各凭本事,难道你还能把父亲叫进来为你主持公道?”
“苏采女,回去闭门思过,不可拖延了。”苏云青最后说道,“回宫。”
轿辇从苏红雨身边过去,她仍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消化着苏云青的话。
原以为进宫是荣耀的开始,没想到进宫才是什么都没有了。
而苏晋此时并不知苏红雨在宫中的境况,他曾被崔兰雪与苏红雨共同忽悠着,以为苏红雨进宫保准得宠的。
后听闻宫中消息,封了采女,他有些讶异,原本不是要给御女的位份的么?但也未曾细究,只以为时候尚早,往后会再行晋封。
苏红雨闭门思过,信件也无法从千雪阁寄出,苏晋长时间未收到二女儿的消息,便想让夫人韩瑶舒入宫探望苏云青时,顺道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