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中,只有贺容璋与苏云青二人。
“朕今日真的累了,原本只是想严惩赵如棠,以儆效尤,没想到竟牵扯出淑妃。”贺容璋的语气甚是无力。
“她是朕最宠爱的妃子,后宫最纯净的存在,如今怎会变成这副模样?”他扶着额,眉头皱得极深。
苏云青上前,替他轻抚眉间,“皇上面如冠玉,文武双全,妾想是个女子都想与皇上长厢厮守,不愿皇上与她人在一起。”
贺容璋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胸口,“那青儿也是这样想的么?”
“自然,谁不想独自拥有自己的夫君呢?只是皇上是天子,注定无法只属于青儿一人。”苏云青温柔道。
“今日赵如棠说,你劝她不要加害他人,她与你曾有过节,你仍愿意劝导她,可见青儿才是至善至纯之人。”见识了任仪景因嫉妒而铲除异己的做派,再看眼前的苏云青,贺容璋突然对她产生了一种极致的怜爱。
苏云青并不打算为任淑妃说话,毕竟她刚才诬陷自己,并且任淑妃若一直得宠,很可能阻碍自己升四妃的道路。
“妾的母亲曾教导妾,女子不可为难女子,更不可因嫉妒而行差踏错。妾在皇上身边,虽然也难免会嫉妒她人得到皇上的宠爱,但妾绝不会伤害皇上所爱之人。”她眼神澄澈,坦然地直视着贺容璋。
其实真实原因是,她根本不爱贺容璋,更谈不上嫉妒。
她曾见母亲对父亲抱有幻想时,几乎夜夜无法入眠,含泪而睡;也见过母亲不在乎父亲后,每日都活得轻松自在。
十几岁的她,便明白了这个道理,把心交给男人必定会受伤。
贺容璋将她揽入怀中,“青儿有这样的母亲,难怪如此温厚纯良。你的母亲是镇国公的嫡妻,任淑妃的母亲毕竟是官宦妾室,你二人本就天差地别。”
苏云青道:“皇上,臣妾也是妾室呢。”
贺容璋听她语气中有些不满,方笑道:“你身居帝王后宫,且已在九嫔之列,怎可说是普通的妾室。以后朕封你为四妃,便可与朕生同衾,死同穴,和正妻又有何差别。”
苏云青伸手挽住他脖颈,“君无戏言,皇上可得记着封青儿做四妃,青儿要做贵妃,做四妃之首的。”
贺容璋被她孩子气的口吻逗乐,心情仿佛一下轻松了,“你到不客气,来跟朕讨封赏来了。”
苏云青将脸靠在他胸口,“那臣妾不管,皇上说了封臣妾做四妃的。”
贺容璋宠溺地抚着她的头发,“你放心,会有那天的。”
苏云青心想,当然会有那天了,纵览后宫,也没几个比自己更有资格和能力的了。
而如今的泽华殿则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