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芳意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皇上让夏公公唤臣妾来,所为何事?”
贺容璋坐于榻上,任仪景立在他身边,倒像一对恩爱璧人,映在郑芳意眼里,则刺眼得很。
“皇后,淑妃赐了蓉婕妤驻颜香,为何你要全部取回?”贺容璋问道。
郑芳意强作淡定,“回皇上话,臣妾听制香房的荼靡说,一大早泽华殿的人便翻出了制香房所有的驻颜香,蓉婕妤这边刚请安完,那边就命一个小太监给她送去了香。臣妾只是觉得奇怪,淑妃请安时刚和臣妾说要送蓉婕妤驻颜香,怎么一大早就提前去准备了,像是淑妃早早就想好要赐香。”
贺容璋道:“那又如何,也许淑妃昨晚听见走火,便想今早赐香给蓉婕妤压惊呢?”
郑芳意心中恨他偏袒,但嘴上却只能说:“皇上说的在理。可能是臣妾小人之心了,想着淑妃与婕妤之间曾有嫌隙,若是正常送去也还好,但今日却如此大费周章,怕出什么事更加恶化她二人之间的关系,于是自作主张先用降真香换下驻颜香,将这驻颜香查看一番,若没有问题,再送给蓉婕妤。”
贺容璋道:“那你查了么,驻颜香可有问题?”
郑芳意眼神有些波动,“臣妾还未来得及查,便被皇上叫来了。”
贺容璋不置可否,“驻颜香现在何处?”
“还在臣妾宫中。”郑芳意回道。
贺容璋便又叫来夏庆东,“将关雎宫中的驻颜香,与千雪阁中的驻颜香,通通送去太医院好好验一验,一经查出麝香,立刻将制香房的人送慎刑司审问。如今先将整个制香房控制住,谁也不许随意走动。”
夏庆东得令又去办事了。
此时郑芳意心中七上八下,面上只作不知。
任仪景也只有七八分的把握,毕竟今日的事有些突然。
此时尚无定论,贺容璋扶着任仪景坐于自己身旁,郑芳意则坐在他们对面的榻上,三人之间的亲疏一目了然。
很快,夏庆东便回来禀明,“回皇上,太医院已验明,关雎宫与千雪阁的驻颜香是一样的,都含有微量的麝香。制香房的人都已在慎刑司受审,掌事荼靡已经招了,驻颜香确是她所制,其中麝香也是她所加。”
贺容璋放下茶盅,“她可有说为何谋害淑妃?”
夏庆东弯着身子道:“回皇上话,那荼蘼称制香房常需为淑妃娘娘提供各色香料,有几次出了差错,她便被淑妃娘娘责罚,她对此怀恨在心,就偷偷在娘娘常用的驻颜香中加入了微量的麝香。”
郑芳意听了,内心松了口气,“皇上,此等刁奴必须严惩,方能杀鸡儆猴,否则宫中当差的奴才们,都敢效法此种做法,危害主子。”
贺容璋尚未开口,任淑妃在旁怒道:“真是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