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桂堂中,苏云青正认真描着贺容璋的新画像,贺容璋确实自恋,妃嫔画他画得好的,真的能得恩宠,沈昭仪这招着实是高的,画画手艺不佳的,都不敢乱用,画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主,赵采女不是下毒陷害你么,怎么这会儿变成是她家中什么妹妹来害她了。”春山一头雾水给苏云青磨墨。
苏云青仍描着画,“这事归根到底口说无凭,照我看,也就是赵如棠死到临头来个狗咬狗,想来赵家内部也是一团乱麻。这种胡说之事都能成,也就是背后任淑妃保她罢了。”
“真是复杂,一下子牵扯出这么多人来。”春山依旧费解。
“所以啊,争宠可以,害人不行,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做到毫无痕迹害人,她太高估自己了,害人终害己,母家元气大伤,对她也没有好处,这都是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的。”苏云青满意得看着自己的新画像,“晾干后裱起来,你亲自送去养心殿。”
春山答应着,“是。”
原本这宫中也就沈昭仪画画技艺精湛,而如今苏云青也勤学苦练,二人所画的贺容璋皆是出神入化。
沈昭仪凭此技多次得宠,苏云青也紧追不放,一张张不同造型的贺容璋被送进养心殿。
沈昭仪自学画以来,从未有过如今的压力,生怕被苏云青超过,日日练笔不敢懈怠,贺容璋到她的披香殿,见她为了画自己,废了好几支笔,深为感动,又是好几日的缱绻爱恋。
其他妃子一看,也果断日日练习,薛美人也不甘落后,只可惜那手就是不听使唤,拿着沈昭仪的作品临摹,都临不出一张好的,已经快两个月没侍寝过了。
这一日,秦音来为苏云青诊脉,“过去宫中任淑妃恩宠最多,其她娘娘与她相比,差距可谓悬殊,自你进宫以后,皇上到有些雨露均沾的意思了。”
苏云青笑道:“表姐你别取笑我,我只是想着,一人与虎斗,难以取胜;多人齐斗虎,胜算就高多了。且这过去宫中的娘娘们,学任淑妃的打扮,以为就能夺得盛宠,但淑妃珠玉在前,容貌姿色若是比不过淑妃,相似的装扮只能用来衬托淑妃。以色侍人终不长久,女子还是要多修炼自己的真本领,方能在这宫中站定脚跟。”
“你就不怕那些娘娘们真有了本事,从你这里把皇上的宠爱夺去了,淑妃有孕不能侍寝,你前阵子是有机会独占恩宠的,难道你不愿专宠么?”秦音收拾着诊脉的工具,边说道。
苏云青理着袖子,“专宠倒是好,可是我没信心皇上对我久了不会腻,而且专宠便是高处不胜寒,树敌太多,对目前我这个小小婕妤来说,并非好事。这宫中卧虎藏龙,我还没那个本事一手遮天。”
“不过…”她笑着看着秦音,“沈昭仪近来的恩倒是有点影响到我了,必须得拿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