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尘生子以后,叶竹青也待她不像之前疏离冷漠。夫妻和睦之下漪尘的心情也好起来,看着儿子乖巧,婆母体贴,身子也渐渐丰润。
青峰山上的日子很是清闲,上山下山很是麻烦。漪尘本就是个面耐得住性子的人,每日得了空便跟樱苒交流刺绣心得。可是她看得出樱苒的心思根本不在刺绣上,总是时不时望着某个方向出神发呆。偶尔见樱苒看儿子的怜爱的眼神,打趣她以后当了娘就知道酸甜苦辣了。
陈樱苒道:“跟自己心爱的人生的孩子再怎么酸甜苦辣都是有滋有味的。 ”漪尘只得点头称是。
陈樱苒也暗想自己是不是生了孩子以后就不会把全身心系在他身上,有个与他有关的人儿在身边也是好的。
以后的是子桃秀林免不了总是在外面奔波,聚少离多,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怀得上呢。
不知不觉立了秋,青州的天气早晚开始有些凉意。也不知是不是不没注意早晚添置衣衫,陈樱苒身子有些慵懒疲倦,估计是得了风寒。也不是多严重,就是胃口不太好。大家也没放在心上,叮嘱她好生休息,饮食清淡。
桃秀林终于赶在七月初七回来,陈樱苒见他一脸风尘,心疼得不行,哇地一声就哭得止不下来。
哭得桃秀林手足无措,只能拥她入怀慢慢安慰。
他为了尽早见到她,回到青州连商号都来不及去,直奔青峰山见她。身上全是汗水粘着灰尘,几日未曾梳洗,臭烘烘,脏兮兮。陈樱苒也不嫌弃,当着众人抱着不撒手。
桃秀林安抚她道:“爹娘看着呢,注意形象。”
“他们又不是没看过我哭。我又没抱别人夫君,有什么好羞耻的?”
见小娇妻到如此,桃秀林心软得不行:“夫君我日赶百里,连水都舍不得下马喝一口想着回来陪你过七夕。现下又累又渴又脏又饿的,先让我梳洗一番,休息一会。晚上带你去城里看灯会如何?”
陈樱苒这才止住泪水,安排仆人准备汤沐和饭菜。
桃秀林也真是太累,沐浴完毕匆匆吃过饭就躺下休息,一觉睡到星辰四起。
陈樱苒就坐在床边守望着他,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安心。他穿的是自己亲手缝制的新衣,睡得是自己的床,那个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眉目依然俊朗,虽然有岁月的痕迹,但怎么看都打心底喜欢。自己是上辈子积了多大的德才换来今生与他的夫妻一场啊。有时看着看着有点不敢相信的,怎么就成为夫妻了呢。
醒来之后,桃秀林又是神采飞扬,换上华丽的锦服,又是颠倒众生的翩翩儒雅风流。
收拾好,桃秀林便伸手想拉她一起出门观灯,要好好地陪她说说话。
陈樱苒却表现出对灯会索然无味的神情来,揉了揉太阳穴:“这几日好像是感染了风寒,身体有些不通泰。不想下山上山折腾,有你在就好。灯会我以前年年看没有什么新意,再说比起桃仙郡的灯会差太远。你才回来挺累的,今年就不下山去了,你陪我去外面放个孔明灯就好。”
一听她不舒服,桃秀林便担心:“让我把脉一下,好歹你夫君也是精通医术的。”
陈樱苒乖巧地伸过手去,桃秀林搭脉,可是瞧着脸上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看着桃秀林眉心渐渐纠结,陈樱苒一挑秀眉,有些慌张:“怎么了?难道不是风寒么?”
桃秀林收回手,也不言语,端起桌上的茶盏浅浅地喝了一口:“当然不是。比风寒更严重啊。”
陈樱苒心下一沉,莫不是自己得了什么怪病?连他都束手无策。
桃秀林放下茶盏,认真道:“可比风寒严重多了。若是要调理的话,怕是要八个月。而且这以后一生啊,都摆脱不了,顽疾缠身。”
陈樱苒吓得瞪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是什么严重的病啊。
桃秀林见捉弄她够火候,搂她入怀,摩挲着她的发丝:“将来无论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秀林,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啊?”陈樱苒真的快被他吓哭了。
“得了要生孩子的病。”桃秀林抚摸着她的头发十分爱怜,“我们要当爹娘了。”